着头在嘴里嘟囔着,转头便看见一位穿着红黑衣衫的少年站在他旁边。
贺逸宁客气地说道,“老先生,麻烦来两串糖葫芦。”
老伯边从插着糖葫芦的草棒子上摘,还不忘朝许明昭离去的方向看几眼。
贺逸宁将这一切收入眼中,问道,“老先生,那位小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老伯摇了摇头,“怕是要凶多吉少喽。”
许明昭径直走向了胭脂铺,并未完全走近去,而是在门口的台子旁假装要挑些胭脂,但注意力都一直在店中的逛胭脂铺的几位男子身上。
他们似乎已经在这里逛了许久,并未买什么东西,也未曾与店小二交流过,很是可疑。
突然,许明昭感觉自己似乎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居然是池先生出来了,他手上还拿着一个新买的刨子。
“池……”许明昭还没说出话来,池问沧已经打断了她,“实在对不住,原来是在下认错人了。”
说罢池问沧便向她作了一揖,许明昭当即便明白了自己需要配合池先生做戏,便当即回敬,“无妨。”
池问沧也装作前来看上几眼胭脂,只是他在微微弯腰低头之时,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多名女子失踪。”
许明昭这下反应过来了为何方才的老伯,要死要活地想要劝她离开。也明白了为何这家胭脂铺的几名‘顾客’行事如此怪异。
‘女子失踪案’似乎像是一条线索,将整条街上奇怪的事情都串了起来。
既然如此,池先生现在要装作不认识她,必然是想要让她来做这个饵,将这幕后之人钓出来。
许明昭当即便抬脚进了这家胭脂铺,她一边装作好奇地打量着胭脂铺的装潢,一边的手却虚扶在剑柄,做出随时待战的准备。
一旁的几位‘顾客’注意到了许明昭的出现,似乎惊讶于她的大胆,随后便借着看胭脂的样子,慢慢朝许明昭靠近。
许明昭现在的穿着打扮再来假扮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女似乎已经不太合适了,不如将计就计装成个偷溜出来的官家女。
“老板!”许明昭装作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这店的老板呢?怎么连个小二都没有啊?!”
“本姑娘要买胭脂,老板快些来给我推荐些。”
其中一位‘顾客’开口接了话,“这位姑娘,老板现在出去了,不如让我来推荐如何?”
许明昭冷哼了一声,打量了他一眼,“就凭你的品味,能挑出最适合本姑娘的胭脂?”
许明昭已经注意到了,三人似乎身上没有带刀剑之类的兵器,似乎是觉得对付女子用不上这些。
若是此时与这些人打起来,加上池先生和贺逸宁他们,定然是能轻轻松松取胜。不过,这样就会打草惊蛇,更加难寻其他失踪女子的下落了。
许明昭当即便双手交叉在胸前,完全放弃了反抗的准备,做出一副刁蛮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下次再来吧。”
说罢,她便转身背对三人,抬脚做出要离开的动作,随后她便听到三人朝她奔来的声音。听声音三人似乎武力并不怎么高,但若是用来对付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
许明昭被从背后勒住脖颈,一块沾着药味的手绢便捂上了她的口鼻。
不好,是迷药!许明昭强压下自己想要反击的冲动,任由迷药弥漫进她的鼻腔。一股熟悉的无力感从四肢蔓延,那是许明昭曾经的梦魇——若是连自己都倒下,还有谁能来保护她?
本在胭脂铺旁待命的贺逸宁见到这番场景便要拔剑冲上去,却被池问沧一把按住,“在这里待好了,许明昭这是在替我们做饵。”
“不行!池先生,这风险太大了!”贺逸宁紧皱眉头,“许师妹被他们迷晕,毫无还手之力……”
熟悉的恐惧将贺逸宁笼罩,绑匪,迷药,人贩子……贺逸宁的庶妹贺希月便是被人拐了去。
贺希月因是家中的幺女,很是得宠,自小便活泼又淘气。不仅贺家的三兄弟都护着她,就连贺母也见她庶母早逝,对她怜爱有加。整个贺家也只有她敢和贺父顶嘴、闹脾气……
出事之时,贺逸宁正在彰德书院,待到他匆匆赶回家,等待他的只剩一具冰凉的尸体。
贺逸宁握紧剑柄,努力地想要抑制住冲上去救下许明昭的冲动。
池问沧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不忍则大乱。”
正当店中的几人将许明昭拖进柜台后之时,谢蒲竟然和戚自成同时回来了,只是二人脸上都挂着彩,似乎又是在哪里打了一架。
贺逸宁管不了那么多,便先行向池问沧作揖告别,随后便匆匆离开,似乎是要靠近盯着那群人。
池问沧皱紧眉头,看了看许明昭消失的方向,厉声对二人说,“回去再收拾你们,现在立刻上马去洛京郡衙!”
谢蒲有些疑惑,吞了吞口水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