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来也是我不好,把你逼的太紧了。”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先告辞了,免得尴尬。”
“姑娘难道不想听听事情的经过吗?”年不祝叫住她,“不瞒姑娘说,是萧王爷让我来请姑娘过去的。”
萧渊?商宁有些诧异,按理说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才是害他缠绵病榻的罪魁祸首了,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应该不想再见到自己了,怎么会?
“宁姑娘!”年不祝见商宁摇摇头往外走,赶忙叫住她。
“是世子叫你来的吧?”商宁背对着他淡淡道。
年不祝一愣,苦笑着叹口气,“那姑娘去吗?”
商宁的手不由地摸向颈间的哨子,沉默了一会儿,“烦请三公子带路。”
商宁等人跟着年不祝进了书房,众人皆已落座,巴兰也一进卸去了伪装,露出真容,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裘衣。
看见商宁等人进来,众人并没有十分惊讶,看来一早便是在等她了。飞絮见到她,自然地走过去,跟燕若回等人站在一起。扫视一圈,商宁心中不免百味陈杂,不由看向萧渊。萧渊只是懒懒地倚在椅子上,见她望过来,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如往常一样看着她,但他身边的杜谋等人望向她的神色已经不似以往那般慈祥,充满了审视和淡淡的敌意。
再看其他人,夏白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眼神,年家众人除了年瑶一如既往地亲切,其他人与商宁并不熟稔,所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白灵和巴兰坐在一块,二人小声叙旧并没有多余的眼神留给她。
唯二两道灼热的视线,一道自然来自欧阳苦,不用看都知道他此刻肯定目不转睛地盯着百里尘。另一道……
商宁朝那边望去,夏凌直直地望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看过来收回眼神,依旧望着她,商宁突然有些无助和不解,她看得出众人的敌意、漠然,却看不懂夏凌的情绪,这种抓不住的无力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商姑娘。”年力冲她点点头,“或者称呼您宁姑娘为妥?”
“年大人不必客气,叫我商宁便好。”商宁朝众人施了一礼道。年不祝请她坐到夏凌旁边,商宁只是看了一眼,选了个门边的位置坐下,年不祝耸耸肩,顺势站在她旁边。
“人既然都到齐了,陆夫人,不如就跟我们说说,这事情,究竟如何?”
巴兰睁着空洞的眼睛,沉默半晌,幽幽叹了口气,“都怪我当年一时心软,埋下祸根。”
“朕还是想不通啊,”第二日早朝后,萧辰单独召见了夏白和夏凌父子俩了解情况,“这年不祝到底为何非要咱们费那么大的劲儿才肯突出真相呢?还有那年力,那么大的事儿,也非要火烧眉毛了才肯说,还有那巴兰,宁肯辞去城主之位,孤身一人涉险,甚至去依靠什么江湖力量,也不上表朝廷讲明事情经过,这不是明摆着不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虽说夏白和夏凌辈分高,但到底是臣子,看萧辰这副模样,双双跪倒在地。
“陛下,此事关系复杂,”夏白道,“这年大人曾经手握重兵,年家三位公子也是个顶个的优秀,在朝中地位不低。这巴家是古老家族,在墨方城甚至在宜州都颇具影响力,当年又闹出过那样的叛乱……”他顿了顿,“他们有所顾虑情有可原……”
没想到萧辰噌地一下站起来,怒气不减反增,“朕是昏君吗?朕是昏君吗?朕!是昏君吗?”他一边说一边来回踱步,走了一会儿,他终于站定,立在二人面前,“哼,既然如此,那朕就做个昏君好了。”
此话一出,惊得夏白父子猛地抬头。
“跟年力说,要么他告老还乡,要么让年不祝回上京,这辈子不许碰兵甲。”
“那墨方城那边?”夏白问。
“让刘和庸先管着,新城主,朕自有打算。”
夏家父子俩对视一眼,领命退下了。
“陈清。”
“臣在。”陈清从暗处走出来。
“朕记得你当年武试第一吧?”
“是,”陈清道,“幸得先皇看中,留在宫中成为陛下的侍卫。”
“嗯……这一晃也有好几年了,”萧辰感慨道,“朕还真有些舍不得。”
陈清身子一僵。
“三日后去兵部报道吧,朕赏你个侍郎当当。”
陈清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萧辰。
“怎么?高兴地连规矩都不懂了?”萧辰故作生气地说道。
“臣……臣……臣谢主隆恩。”
办完差事,萧辰心情大好地溜达到了梁钰宫里。
“都安排好了?”梁钰宠溺地看着一进屋就躺到自己腿上的萧辰笑道。
“嗯。”享受着梁钰轻柔的按摩,萧辰闭着眼舒服地哼了哼。
“年大人为国效力了一辈子,这样会不会……”
“朕不就是心疼他嘛,老了还要为儿孙的事情烦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