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他们夫妻二人原本打算生辰宴时将此事告知于我,让我们早做准备。”
“可墨方城到底是巴欣的地盘,要出城没那么简单,更何况我还带着琬琬。”说到这,年力十分痛心,“所以我便将琬琬托付给了巴兰,准备只身一人闯一闯。”
“为了掩护我,陆岩便和我一同前往,没想到……唉,我们被人发现,他为了掩护我,穿上我的衣服引开敌人,结果……”年力摇摇头。
“可最后叛乱被镇压下来了,按理说……”夏凌疑惑地问。
“陆岩既然死了,巴欣收到消息,自然也知道自家女儿女婿的打算。为了防止他们继续破坏自己的计划,她也顾不得什么骨肉亲情,派人去抓巴兰——死活不论。”
众人闻之,皆为巴欣的心狠手辣感到愤怒。
“于是她……她舍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将其留在了府中,带着琬琬,逃走了。”年力说完,闭上眼,终是泪流满面。
“等到我们派兵镇压回来,便找到了被藏起来的年不祝。却找不到巴兰和琬琬。”夏白道,“阿力便将这小子带了回来。而巴兰,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而琬琬不知所踪。”
“那她的女儿巴若水是谁?”夏凌问。
“是她后来收养的孤女。”夏白道,“她后来也没有再成亲了,生个……咳……哪里还生得了。”知道在场人多,夏白不好意思爆粗口,转而委婉地说了一下。
“那可不是什么孤女。”突然,从角落里幽幽飘来一句话,众人转头,一个白发小女孩摸着手中的白貂,淡淡地说。
“白白,你知道?”夏凌好奇地问。
白灵儿抬头瞟了他一眼,“我家的孩子,我当然知道。毕竟是我交给小兰抚养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一时间竟都说不出话来。
“按照之前套年不祝的话,年不祝不是年家人,而当初在墨方城又发生了那些事情,恐怕年不祝是巴兰的儿子。”商宁盘腿坐在床上,喃喃道。看商宁大致恢复了精神,宁德、燕若回他们便都退了出去,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
厚厚一本册子,当看完巴欣被囚禁之后,宁德就直接把册子拿走了,不让她再往后翻。
也不知他到底再查些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竟然还牵扯到萧国一段被埋藏起来的旧事。商宁姑且先不理会宁德的事,毕竟宁德身边也是卧虎藏龙,应该用不着她插什么手。
商宁这多管闲事的性子让她在床上翻滚了许久睡不着,索性便又坐了起来,“这么看来,是有人用巴若水的性命和年不祝的身世威胁他,让他在萧国做些什么叛国的事。”商宁有些郁闷地把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遮遮掩掩的,这年三也太矫情了。”话虽这么说,不过转念一想,他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手握重权的年家,悄无声息地收养了梁国贵族之子、叛臣之孙,还让他驻守边关,这万一要是打起来……不过年三竟然连年家人都没有告诉,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一个人背负这些,一旦出了事年家就能不受牵连么?
商宁摇摇头,果然是自幼被送到边关打仗,一点也不懂朝廷那些弯弯道道的事情。当初年力鲜少让年不祝留在上京,恐怕也是担心他的身世……
不过年力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闻,他收养年不祝上面当真一无所知?那肯定不可能。除非……
商宁脑海中浮现出两张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身影,不禁了然,若是夏白和萧渊插手,那就说不定了。在年龄性别上动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后来战争不断,恐怕当时知道内情的人也死得七七八八了,没死的那些……
商宁眯了眯眼,指不定年不祝的身世便是从这些不知轻重的大老粗口中得知的吧。
至于这巴若水……难道是年力的亲生骨肉?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换的?巴兰可知道年不祝是她的儿子?商宁狠狠地抓了抓头发,不猜了,他们今天肯定会把内情问清楚,自己明日再去问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