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乡野之地,治安怎的突然这般混乱起来。”
商宁不由想起之前吴应告诉她的事——
“宫中传递消息,无论大小,只要在宫里过,就一定能到我们手里。”吴应说,“而且事无巨细都会被记录下来,我是暗卫首领,所有消息我都会过一遍。‘凌澈’这个名字我曾经看到过。”
“什么时候?是谁传递的?”商宁刚问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合适了,吴应如今是萧国皇宫的暗卫首领,已不是她当年的下属。这些事,他不应该跟她说。可没想到吴应只是思忖片刻,便说道,“我对这个名字,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我们完全查不到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夹带在出宫采买的小宫女身上带进来的,上面只有三个字——凌澈归。而最后去到哪里,我们也没有查到,在我们截获后不久,纸条便不见了。宫中关系复杂,暗卫之中也被安插了宫中各派的人,所以一般只要不是危害到皇室或百官性命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过多深究。我们监视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消息似乎只是告知给某个人知晓的,并未引起什么祸端。”
“是何时的事?之后还有再截获类似的消息吗?”商宁问。
吴应摇摇头,“那还是我刚成为暗卫首领的那年过年前的事情。我们也就只截获到那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得到相关消息了。”
商宁记得她曾听夏府的人说过,夏凌一般过年之前会回上京陪夏国公他们过年,之后便继续在江湖游历。如果他每年的行踪都会被人报告,那今年也不会例外。
吴应的本事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年梁国宫廷的暗卫也好侍卫也罢,无人是他的对手。并非他武功有多高强,而是他作为暗卫,能力和手段已经是一顶一的了。恐怕之前萧宫中传信一直没被发现过,直到吴应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惯例,他们改变了传递消息的手段,这之后才没能再得到关于凌澈的消息。
“今年有什么特殊的吗?”商宁突然问。
“特殊?”夏凌想了想,“提前回来算么?以往我都是年前三五天回,今年因为……因为你的事情,我提前了两个月就回来了。”
不对,应当不是这个原因,商宁摇摇头。
“你们怎么忘了,今年有大事啊。”沈玉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伸手向上指了指,“大婚啊。”
对!皇帝大婚!商宁和夏凌对视一眼,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皇帝……”
夏凌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向两人,“这件事,我在此说了,切不可外传。”
“爷。”
“都布置好了?”
“呵呵,根本不用我说,他们早就摩拳擦掌了。”
“我看你回来之后怎么心事重重的?”
“……”
“那小子有什么不对?”
“不是,是他旁边那丫头,有古怪。”
“嗯?”
“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她,恐怕也没那么快解决。”
“嗯……”
“爷,你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之前只是猜测,这么看来,她恐怕真的和那个人有关。”
“那……”
“不碍事,如今事半功倍,也算好事。只是有点可惜,本来想整一整那小子的……”
沈玉竹转头看向商宁,暗暗运了功。夏凌微微抬手,卸掉了沈玉竹掌上的功力,“我既然带她来了,自是有分寸的。”沈玉竹这才做罢。
商宁心下大骇,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以及和欧阳苦的交谈,她自然知道这黒狱在江湖上乃至整个萧国地位都不一般。看萧府和皇室那些人的模样,恐怕根本就不知道夏凌与黒狱的关系,夏凌也压根没打算告诉他们。再看沈玉竹梅大他们的态度,要夏凌真就仅仅是个黒狱使者那算她眼瞎。如果没猜错,沈玉竹方才是打算给自己一下,能让夏凌说出这样的话,他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是黒狱的辛密了吧。这是要把自己拉下水啊。如果真的听了去,那自己还怎么跑得了?可是不听,只怕这些事与小尘儿他们有关,自己又要怎么救人。
想到这她真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下,到底是怎么越陷越深结果被套进去了。她虽然对夏凌的事情有些好奇,但她更明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可没打算跟这些人纠缠那么久的。
夏凌自然把商宁看似不在意实则慌乱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他嘴角微扬,不急着说话。商宁这个人,有本事但清心寡欲不图名利,凡事又拎得太清,原本是个不好掌控人。只可惜她又有个致命的缺点,心软又多情。这个缺点却比什么贪财好色的毛病要更容易利用。这一路上,她努力想低调,那自己就偏不让她低调,她努力想跟各种人撇清关系,那自己就偏要让她越陷越深。一开始夏凌的行事作风、武功、地位,甚至是为数不多人才知道的自己的旧伤,在她面前都没有丝毫隐瞒,但凡她好奇开口问,自己定是知无不言,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