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方才说的,善后之人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案发地而不被人发觉,还要在那日与夏凌交手后全身而退,自然需要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商宁说得口干舌燥,便召来飞絮给她倒水喝。
“但是凶手从未声张过自己杀人的念头。”看商宁吨吨吨地一直灌水,夏凌于心不忍便接了话头,“可死者从死亡到被发现身上的彼岸花,连半日都不到。更别说那日蔡远志被杀的时候,凶手就在近旁,恐怕说是一直跟踪监视着也不为过。”
话说至此,在场众人都纷纷蹙起眉头。
“那定然是凶手神通广大,早就知道谁是什么时候准备杀什么人,那人的底细是什么,是不是符合他善后的条件。”商宁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呼了口气,接着说道。
“在上京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还不为人所知?”卓一道。
“不错,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神通广大,这样的人放在一个人身上可能不行,但若不止一人呢?”商宁笑了。果不其然,跪在地上原本面无表情的桑葚此刻呼吸陡然加快,身体略有起伏,虽极力掩饰但依然逃不过周围武林高手们的眼睛耳朵。
“桑老二,你竟然有帮手?”朱癸生气地走过去正准备一脚踹过去,却又恨恨地收了回来。
“这武林高手,不用说,自然就是跪在地上的桑首领。”商宁冷笑地看着他,此刻她可不只是惦记着这人把自己拉下水,她还想到那日就是因为他害得夏凌旧伤复发,险些丧命。
想到此事的可不止是她,还有黒狱和夏府的两位“大总管”——沈玉竹和江离。
这下子,这两位可压不住气儿了,之前还一直淡定,商宁这一说,这两位的火气猛地就上来了,直直地冲到桑葚面前一人一拳一人一脚把桑葚打得喷了口血。江离功夫一般,那一拳倒也没什么,可沈玉竹不一样,那一脚虽然只用了五分力,但也够桑葚喝一壶了。
桑葚被打趴在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那两人还准备再打,却被朱癸和凤宵拉住,拖了回去。夏白等人见状,想到了之前夏凌重伤那次,纷纷恍然大悟。但碍于各自的身份不好与小辈一般见识,只好压制着怒气盯着桑葚。
夏凌摆摆手,安抚住两人,又走到商宁旁边摸摸她的头,知道她故意挑事儿为自己出气,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商宁一扭头不理他,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走到桑葚身边,半蹲下来,“那日如果不是桑葚在山上沿路撒了胡萝卜,你当真以为阿绿能那么快找到我们么。”他伤好之后怕众人担心,便凭着当晚的记忆偷偷又去了几趟幽冥山,但也只能到自己受伤躺下的地方。再往别处依旧凶险万分不敢冒进。就是在那时候看到了地上那些烂掉的胡萝卜。此刻想起他便知道那日桑葚看到自己受伤,故意因他到了那片还算安全的地方。沈玉竹在自己这里出出进进,瞒过谁都瞒不过他这个暗卫首领,所以看到沈玉竹来了,他便想办法让阿绿带人救他。
“若不是他,你用得着人救么。”商宁火上浇油了一番。
夏凌回过头又无奈地看了眼商宁,随后伸出手,把桑葚扶起来,又召来暗卫找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了句“自求多福”,便转身回到位置上。
“咳咳,那什么,商丫头,继续,继续。”这里面只有陈永一个“中立者”,打圆场的事情自然落在他头上,“不知道这武功高强的人是怎么抓住的?”
“这个啊。”商宁有些累了,懒得站起身,便坐在椅子上说,“我白日去找雷秀,说我杀了江离,编了一番凄苦的身世,说了抛尸的地方。接下来,便带人埋伏起来,善后的人果然就到了。然后就把桑首领抓住了。”
“等一下,这江先生是死是活,是否犯了罪,跟他一起长大的桑首领不应该一清二楚吗?这么拙劣的谎言为何……”陈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他人也十分疑惑。
“不错。”商宁点点头,“所以,抓住桑葚的地方,不是我说的所谓抛尸的地方,而是——我告诉雷秀我临时落脚的客栈。”
“你是说,桑葚要杀的人,是你!”陈永很惊讶。
商宁点点头,“我们本来的计划是,我说一个很凄惨的身世,说自己的朋友被江离所杀,然后自己杀了江离,骗取雷秀的信任,从而告知善后的人,等那人一出现就抓住他。为了防止事情外传,所以这个计划只有我、世子、江离和桑葚知道,而负责围剿的士兵、暗卫也只告诉他们要抓逃犯,并不知道原因。江离也一早就藏了起来。可是,这个法子有个漏洞,这是我在跟雷秀交谈时突然想到的。”
“她当时说,她准备回乡,大家知根知底能互相照拂。我便突然想到,如果,这幕后的人,对我知根知底,那定能知道我说了谎,肯定不会上套,甚至会因此知道我们的计划。”商宁说,“所以,我便试了试,说造成我凄惨身世的人,是夏府的军师。”
“果然,雷秀脱口而出了‘江离’二字,我打听过,江离从未以夏府军师自居,而且你们上战场的时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