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色已晚,我劝小兄弟还是赶紧找个住处,明日白天再去拜访为好。”
“不是。”商宁眯着眼笑道,“我住在那里。”
顺着商家指的路,商宁带着礼物,牵着毛驴,不紧不慢地朝铁狮镖局走去。若说是武林人士闹事,城中也不至于这么早连个武林人士也瞧不见。商宁晃了晃店家给他的那张符纸,又是桃木剑又是符纸的,“难不成……闹鬼?”想到这,他嗤笑一声,“原来这江湖人也喜欢和鬼玩儿,看来这迷路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一边说着,一边把那符咒往驴子的额上一贴,“来,阿绿,防鬼鬼的。”被叫做阿绿的毛驴似是不满地哼哼两声,甩甩头,又拿蹄子踹商宁,商宁这才把符摘下来,拍了拍驴头,嘟着嘴,“真不识好歹。”
方才从那店家的反应来看,这铁狮镖局似乎跟这闹鬼有关。不过按程怀师兄弟俩的说法,铁狮镖局在金石城颇有威望,不仅协助官府管理金石城的治安,灾年还会分发救济粮,所以百姓们对铁狮镖局还是十分尊重的。这也难怪店家也只是隐晦地提两句,既不想给铁狮镖局添什么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原本还能看到的赶路的行人几乎也都没了踪影。地上飘着白色的纸钱随风打着圈,商宁边走边四处打量着,这小城已经看到第二家门口挂着白色灯笼,应是刚办完丧事不久,江湖人再怎么张狂也不至于短时间内打死这么多城中人,看门前装潢,死的还是富贵人家。
“叮铃铃~”不远处伴随着阵阵摇铃声,一个人影渐渐朝商宁的方向走来。
来人一副道士打扮,着道袍,戴纶巾,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持法杖,那铃声便是从法杖上系的铃铛传来。见空旷的街上只有一人一驴正优哉游哉地走着,便径直走过来,行了一礼,“这位施主,贫道见您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还是莫要独自一人在夜间行走,请速速离去。”
商宁摸了摸脑门,不由失笑,“道长这大晚上的还能瞧见我印堂发黑,还真是厉害。”只见那道士抬起眼,提灯笼的手向上举了举,凑近商宁的脸,然后又行了一礼,道,“这不就瞧见了。”
借着烛火,商宁打量着眼前这个道士,是个唇红齿白的清秀男子,他正准备凑近看清楚些,却见男子后退了几步,“施主自重,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商宁眨眨眼,望着他。
“贫道自幼研习道家高深道法,最是擅长降妖除魔识人断事,姑娘此等简单的易容贫道自然能看出来。”见商宁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这小道士显得有些得意,竟开始高谈阔论起来,易经六爻八卦占卜一阵狂侃,一边说着还围着商宁转悠,“所以看姑娘面相,正如贫道方才所言,姑娘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商宁一直不喜这占卜之术,她觉得这类事情最重要的是天分,她见过真正有天分的人,那是平常人再努力可能也无法窥其一二,所以这世上很多占卜算卦的很容易就成了“骗子”。商宁自觉天分不够,所以就算以前被人逼着学也只是背背词文,并不精通。
“唔……道长说我有血光之灾,不知道可有法子化解?”
一听化解,这道士来了精神,他熟练地从包里抽出一张符纸,在商宁眼前一晃,“此乃我亲手绘制的降妖符咒,平日戴在身上可避邪消灾,如若遇到妖邪,只要念符上咒语,便可降妖除魔,化险为夷。”
商宁瞧着这符咒有些眼熟,原来那店家给她的就是从这道士这儿来的。看来这道士还是有几分忽悠人的本事。
不过……她打量了这小道士一番,笑了笑,只可惜天分不足,虚张声势太明显,而且……呵呵,说不定还是个假道士……
商宁想着要不要直接戳穿他,却又觉着此人好歹也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出言提醒,便收了心思,换了话题,“道长可知这街上为何这么早就空无一人?”
“自然是鬼怪作祟。”道士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贫道此番就是出来捉鬼的。”
商宁噗嗤一声笑了,“哦?不知是何鬼怪要劳烦道长出马?小女子虽初到此地,却是听说这金石城有铁狮镖局坐镇,怎还会引得鬼怪作祟?道长莫不是虚张声势,欺骗小女子没见识?”
见商宁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道士掩下内心的不悦,道,“哼,铁狮镖局?你可知这鬼就出在铁狮镖局里。”
果然跟铁狮镖局有关,商宁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既然鬼在镖局里,那道长在这街上晃悠什么?”
闻言,小道士显得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半天,才嘟囔了一句,“江湖之人不识好歹!”
原来是不让进啊!商宁了然。
这时,她斜眼瞥见不远处似乎有烛火,映着人影有些熟悉,尤其是那熊一样的高大宏伟的身材,除了赵雄也不做他想。商宁想了想,故意提高声音“道长莫不是忽悠在下?这鬼怎会出在铁狮镖局?且不说镖局人人正气凌然义薄云天,就算身死,断然不会化作厉鬼害人!”
“怎么不会,这城中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