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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嗓子就喊“弓弩手!弓弩手!”
然而在这混乱的夜里,不管他怎么怒喊,都没有召唤来哪怕一个弓弩手。
倒是眼前,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春喜喜用鞭子卷了,摔到他脚跟前。
激的他双目狰狞,怒火喷涌。
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全部被撂倒,傅珩手里一把尚方宝剑,带着寒冽的剑锋直接抵在济南府尹的脖颈上,“你好大的胆子!朝廷特使你也敢抓!我看你才是要反了!”
弓弩手呢?
他府里养着的那一批精悍的弓弩手呢?
济南府尹心惊肉跳。
弓弩手不来,为什么他府中那些暗桩,只来了其中一处,其他人呢?
眼睁睁看着这边闹起来,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杀他被人用剑抵了脖子,为什么不出现!
他的暗桩呢?
人呢?
人呢!
直到这一刻,济南府尹心头,才涌出一股莫大的难以控制的惶恐。
战栗的瞳孔裹着无尽的不安,他看向傅·徐西宁·珩,蓦的反应过来,他不该第一时间朝着徐西宁发怒,而是该先去检查府中情况。
现在,府里到底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
这种一无所知,让他的恐惧加倍放大。
盛气凌人的怒喝瞬间变成哀怨凄绝的央求。
“徐特使,我夫人和孩子没了!我的夫人和孩子没了!”他一下嚎啕哭出来,“徐特使恕罪,我刚刚是怒火上头悲伤过度,失了理智,徐特使看在我家破人亡的份上,饶我一次。”
傅珩没好气的道“你夫人和孩子没了,你让人抓我做什么?不去找凶手,倒是在这里和我窝里横?我难道没有损失吗?我的人被炸死了,我第一时间抓你了吗!”
垂眼看着一地的尸体,抬眼看着狼藉烈火,耳畔还有忽远忽近的惨叫嚎哭。
济南府尹憋屈的哭声更大了。
哭的情真意切。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官知错,求特使大人看在下官痛失家人的份上,宽恕下官吧!”
他说着话,不顾架在脖颈上的尚方宝剑,扑通就给傅·徐西宁·珩跪下。
旁边,站着的那个管事,早让吓得两腿发软,此刻见济南府尹跪下,他也连忙跪下。
傅珩宝剑一收,没好气的道“你给我跪下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找出来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目标是要杀我还是要杀你!没用的废物,起来!”
济南府尹战战兢兢起来,摸一把额头的冷汗和脸上的泪,声音哽咽到发颤,“让特使大人受惊了,是下官无能,下官这就去查,那特使大人……”
徐西宁住的院子被炸了。
这府里其他地方……
也没几处好的地方了。
“济南府衙是没办法住了,还要委屈特使大人先住到景悦客栈吧,横竖那是大人舅舅的客栈,大人住进去,下官也放心点。”
傅珩冷哼一声,“我那舅舅你以为他真的关心我?若是真的关心,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见他过来问一声,谁知道他按了什么坏心眼,我和你一起查吧,快点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做的,我总要给春喜报仇的!”
先前,济南府尹是真的怀疑过徐西宁的。
不为别的,只一点,为什么他夫人和儿子都被炸死了,徐西宁却活着。
可现在看着徐西宁一脸的怒火,他这怀疑忽然就又没有那么强烈了。
甚至难以自控的冒出一些想法。
徐二呢?
这边爆炸声那么响亮,徐二为什么不过来?
深吸了几口气,济南府尹道“那就有劳徐特使与下官一起查了,那个,爆炸的时候,徐特使可是察觉到什么异常了吗?”
傅珩斜睨着济南府尹。
一边尚方宝剑入鞘,一边道“要说异常,最大的异常就是你夫人。”
“我夫人?”济南府尹在莫大的悲痛和惶恐中一愣。
傅珩慢条斯理点头,“她一直在维护那羽然秃驴,秃驴误国,害的我朝遭受琉倭贼人袭击,当初我带人抗敌,我跟前的春喜他们也是上过战场的,提起这件事,不免骂上那秃驴几句。
“毕竟原先在京都的时候,我可是给那老秃驴没少送钱财,光是金条就送过好多,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倭贼。”
一口一个的倭贼,秃驴,济南府尹脆弱的神经几乎要遭不住这个蹂躏。
忙打断傅·徐西宁·珩,“我夫人可能是表达有误,她怎么会维护一个外族人呢,除了这个,特使大人还觉得哪里不对吗?”
傅珩就道“当时我的婢女一怒之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