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对我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我追究责任就成了咄咄逼人。可是换个角度呢?要是我受到了伤害,你们又会说什么?你们一定会说,‘我们哪里知道她心里承受能力那么差,不是她就不是她呗,她解释就好了,干嘛那么极端。’是不是?”
那群人哑口无言,因为祁雪说中了。
祁雪突然间笑了。
旭沂却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从祁雪的笑容中,看见了悲伤,很浓很浓的悲伤。
“我就是要让造谣的人付出代价,因为在你们,在造谣者眼中,造谣的成本太低了,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情,所以你们永远不长记性,所以必须要让你们长点记性才行。”祁雪站起身,撞开那群人,大摇大摆的出了教室。
今天是周五,她得去夏临家,看着校门口堵着的一家人,祁雪叹口气,走了出去。
她没有躲,所以对方一眼就看出了祁雪。
那个女孩的父亲一把抓住了祁雪的胳膊,力气很大,祁雪没办法挣开,疼得皱眉。
“叔叔,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不太好吧。”祁雪出声道。
对方标准的暴发户嘴脸,啤酒肚,地中海,脖子上,手上全是明晃晃的黄金。
“你这小姑娘,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坏话吗?至于闹到法院上去吗?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把起诉书撤了。”一旁跑出来一个女人,趾高气昂的看着祁雪。
祁雪的手还紧紧被攥在那个男人手里,她干脆不挣扎了,越挣扎越疼。
“阿姨,收到起诉书就说明你的女儿已经触犯到法律了,我这是合理利用法律在保护自己,你要是真的不怕,那就开庭呗,反正我有证据,到时候你们也找证据就好了。”
本身对于祁雪来说,这场官司的胜负就没什么可在乎的,她也只是想要给个教训而已。
旭沂出了校门就看见这么一幕。
祁雪的手被一个体态圆润的男人攥着,小姑娘一个人还没有对方半个人大,却昂起下巴,丝毫不服输的模样。
来这所学校也有三个月了,和祁雪也就认识了那么久。但是那么久他才发现,祁雪好像真的一直是一个人,无论遇到任何的事情,她都是一个人去解决,从来不会寻求帮助。
但是旭沂不明白,明明现在这个年纪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很多时候遇到事情,下意识都是想要找人帮忙,无所谓找谁,但是就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祁雪好像从来没有。
在她的眼中,旭沂看不见“求助”这种情绪。
祁雪还在和对方纠缠着,却只见男人面色扭曲,然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男人身后是三个保镖,祁雪见过,经常跟在旭沂身后的人。
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旭沂。
她扬起笑脸,似乎现在遇到的事情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一样。
可是白皙的手腕上,红到发紫的印子十分明显,那个男人的力气那么大,她却丝毫不在乎。
旭沂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抬眼朝着保镖看了一眼。
保镖收手,对方见祁雪来了帮手,语气也软了一些。
“小姑娘,阿姨也不是要故意为难你的,但是你看啊,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你们同学间的小矛盾,不至于闹那么大的。”女人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强势。
祁雪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一句“狗仗人势的东西。”
“好啊,但是你们得让自己的女儿转学,离我远远的。”祁雪倒是也不含糊。
男人嗓门极大,“凭什么,你算老几。”
祁雪耸肩,“无所谓啊,那些谣言对我的伤害可太大了,我现在一见到她我就害怕,一害怕我就觉得为什么她不能受到惩罚,那抱歉,撤诉是不可能撤诉的了。记得下周请好律师来开庭哦。”
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
那群保安拦着,这两个人也不敢上前拦着。
“等等。”女人眼珠子一转,出声叫住了祁雪。
“我们答应你转学,你必须撤诉。”
“没问题。”
转学对于对方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只要有钱,在哪里都有书读。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转学可比打官司划算得多。
而对于祁雪来说,只要那个女生走了,在学校也算是杀鸡儆猴了,剩下的无所吊谓了。
祁雪朝着旭沂说了声“谢谢”之后就离开了。
这几周发生的事情,她一句都没有和夏临提起过。
虽然说两个人在一个学校,但是初中部和高中部不在一个校区,夏临也只是听同学说过有这么一件事情,但是他对于这些八卦也不感兴趣,转头就忘了。
只是在祁雪今天晚上在厨房洗水果他去帮忙,看见撸起袖子之后祁雪胳膊上的痕迹,才皱眉问道,“你手上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祁雪看了一眼,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