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缺德!我就是单纯饿了!这么点事也值得我专门庆祝吗？”
“……”
结果李家放了那次暗器之后就再没动作了，我们警惕了许久，无事发生，平安度过了好些时间，这才放下心来。
荔枝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因为秦宴受伤一事很是生气，查私盐一案都有些不惜代价了。几乎我让她查的东西，她废寝忘食也要以最快速度查到。
最近她终于将关键点顺藤摸瓜找出来了，她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们相视一笑，终于。
荔枝就准备回去收拾东西找证据去了，我拉着她，“那么急吗？你们不休息一下？”
荔枝摇摇头，告诉我恰好她和秦宴有另一个案子要前往汴州，还可以掩人耳目，让我在京城等他们好消息。
我一听，松了手，“也行吧，汴州那边我们的人也有不少，倒是不危险。”
荔枝和秦宴走之后，我和林远继续在京城办事，闲着没事，让五言派人先将沐城的宅子订了。
没多久，她给我传来好消息，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都加急秘密派人给我送来了。
我心甚悦，想着等荔枝秦宴回来，要大赏。
林远听闻我的想法，提议道：“不如就多赏些奇珍补品？上次那一朵灵芝两人打来打去的。”
我这么一想，也是，这两人格外注重养生。之前还不理解，后来一问，是说司查府的人，经常熬夜通宵办案，为了活久一点，都格外注重养生。
我回宫之后就去库房看了看，想看看自己库里还有些什么好东西，出来之后倒见着忍冬在附近，似乎听到了什么翅膀扑棱的声音。
忍冬看到我，看起来有些慌张，我问她在这做什么，她赶紧说道，“奴婢，就是想问问殿下，今夜需不需要炖汤？”
我刚想说不用，但是想了想，“炖吧，加些补药一起炖。”
今夜仔细看了一下荔枝急送来的消息，思忖顷刻，前些日子我暗中放话说父皇想着手查私盐，有些沾得少的世家已经在想办法抽身了。
手上证据越多，到时候给李家的打击越痛。
或许是昨晚喝了大补鸡汤的缘故，睡得格外好，正在书房里想着我要不要也学学荔枝他们好好养生。
五言突然急切向我跑来，我蹙眉看向她，“怎么了？”
五言神色悲伤地看着我，“汴州传来消息，穆大人和秦大人去查案，不巧适逢山匪暴走，穆大人负伤，秦大人身死……”
我震惊地猛然抬头，“什么？!”
五言担忧地看着我回道：“穆大人简单包扎之后就往京城赶回了，估计不日便要到了。”
林远知道我担心，率先带人去和荔枝汇合了。
我忍着担忧等待荔枝休整好，秦府灵堂也迅速布置好了。
我见到荔枝时，她瘦了很多，眉眼间布满了悲伤。
在秦宴的灵堂，她看着秦宴的棺材，背对着我，声音有些哑，“阿酒，他这次又为我挡刀了。”
一瞬间，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时李家的人给我们下了药，虽然我们没有彻底着了道，但是还是受了影响，刀刺向我的时候我躲不过了，他冲过来推开我，刀子刺中他的心口了。我带着他的遗体回京，阿酒，竟然没有一个亲人为他收尸。”
来之前五言告诉我，秦宴的丧事，还是荔枝办的，李家早就把秦宴当弃子了，并不在乎。
“他为什么老是要这样啊，我不喜欢欠别人这个，他倒好，一来，就让我欠个大的。”
“我之前因为他是李家的人并且总是招惹我很讨厌他，但说实话，他平时不来招惹我的时候，对我挺好的。会在我熬夜查案的时候端着夜宵来帮我，会在我有些关系走不通的时候悄悄给我想办法。”
我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知道她说话逐渐有了些鼻音。
“我之前天天说好喜欢他就此消失在我眼前，但是那天，他真的在我面前闭上了眼，阿酒……”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我眼中含泪看她，虽然觉得残忍，但还是问了她，“荔枝，你是不是，喜欢秦宴啊？”
荔枝诧异地转头看我，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不是，我……”
她突然呆愣住，一瞬间脑袋似乎什么炸开了一样，好像都想明白了，那些复杂的情绪，那些用“讨厌”的态度伪装的感觉。
眼泪霎时落个不停，我走过去抱住她，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在我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此刻将所有的情意都清楚也好，或许将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了，才不会在日后某个忽然想起他的瞬间，忽然明了，忽然崩溃。
长痛此生，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