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拂笙惦记着楚令那边的情况,特意给他传了音镜过去。
没想到楚令比她还在焦急。
原来这拜夷山十分诡异,楚令和玄殊大打一架后,玄殊便想返回到原来的位置去找自己的弟子,楚令也想去找洛拂笙。
结果二人竟发现这山上早就没有了他们的影子,楚令试图给洛拂笙传音镜,但是也传不过去。
这两日他和玄殊翻遍了整座山,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楚令这一说,洛拂笙都愣住了。
有人居然在她面前用了阵术,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此时她不是气也不是恼,而是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
这个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普天之下,能让楚令和玄殊同时找不着北的,还能是谁?
她瞥了眼挑眉温笑的玄遥。
一刹时,竟觉得他笑得十分讨厌。
既然是玄遥下了阵术,而且此时她并不想暴露自己,只好交待了楚令几句,让她放心之类的话。
收了传音镜,汪夕晗还在哭。
众弟子都在安慰她。
她皱了下眉,如果楚令和玄殊上不来,那么汪启阳是如何进来的?
这一晚,众弟子都是惶惶不安,大家都不敢睡觉,生怕那些妖花再蔓延进来。
洛拂笙和松云靠在墙上,本想阖目休息一会儿。
临闭眼前,她刻意看了一眼玄遥。
火光还在他的白衫上跳跃,峨冠一面明亮,一面陷入了阴霾中,如他的脸一样,阴晴不定。
他没有打坐,只是静静地坐在火堆前,目光也转了方向。
他看着松云的眼中有一丝阴翳的光芒。
洛拂笙抬起手臂,在松云面前下了一道屏障。
玄遥的目光转过来。
四目在火光中交汇,他轻轻地勾了下唇。
洛拂笙瞪了他一眼,正打算给自己也下一道屏障时。
玄遥一个瞬移,居然坐到了她身边。
本能地自我保护意识,让她不由分说地坐直了身边,抬掌就想打过去。
玄遥歪着头看她,竟然一动不动。
桃目浅笑中,眼底流露出了温暖的火光。
她的手掌在半空中莫名地停了下来,手掌也渐渐合拢成鹰爪状。
她狭长的眼眸凝成了一个黑点,嗓声沉得如同夜晚的深潭,只低声说了一个字,“滚!”
玄遥淡薄的唇竟然咧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笑容灿烂地捧到她面前,一开口就把洛拂笙吓了一跳,“这些灵矿石送给姐姐,我只想跟着姐姐。”
姐姐?
姐姐!
......
洛拂笙本来被冻结的情绪瞬间像炸开的冰川,这两个字在她脑海里像导火索一般还在滋滋生长。
无数的暧昧画面从她眼前流过,那些夜晚,那些交缠,那些耳鬓厮磨。
姐姐?
去他妈的姐姐。
他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玄遥见她不答,但脖子上的青筋有如爬上的花藤。
他低笑了两声,纯良地补充道,“我一个人害怕,跟着姐姐我觉得很安全。”
洛拂笙眸光一凝。
他这表情,这神态,怎么好像......楚令?
再一想,楚令也是叫她姐姐。
难道他在模仿楚令?
真是变态!
心底的忘川水像天降的冰泉,瞬间爬上了她的七经八脉,让她的怒火一点点消退。
所有的情绪在忘川水下都会回归平静。
平静得能让她毫无情感,即使楚令在她面前死去,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低眸看向他手里的灵矿石。
差不多有几十块。
虽然不及五百颗多,但多一块是一块。
他想跟着自己,跟着便好,她又不吃亏。
想通了这一点,她若无其事般捞过了他的布袋,连声谢谢都没说。
直接给自己下了一道屏障,然后头朝墙上一靠,阖目养神。
玄遥笑了笑,合衣在她旁边也靠了靠。
他旋目看向旁边的几个弟子。
突然皱起了眉,满眼生起了厌恶。
这些人在这里,真是讨厌。
他下阵术时,无奈这些人还在这座山上,根本没办法把他们驱除。
如果,这里只有他和洛拂笙就好了。
转眸又看向了松云。
原来他还活着。
垂下眸,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山上的妖花都退了回去,众弟子见状都十分高兴。
有几个弟子实在不想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