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宛的话虽然弄得元隐宗上下人心遑遑,外加月宛之前用强大的灵气掩盖自己的气场,一时间,众仙君开始猜则是不是真的有妖物,这个妖物还和月宛有关。
玄殊下了死令,谁都不准再提此事,这才压了下来。
他这几日也是寝食难安,想到鬼井之事,还是决定去问问玄遥。
奈何走到玄遥房门外,被里面的一幕惊呆了。
他没敢进去,想到玄遥如此伤害自己,一时想不到对策,只好把玄琰找来帮忙。
玄琰知道玄遥即将飞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以他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飞升而去的,难怪会那样对自己。
只是修为到了,飞升之事也由不得他作主。
玄殊有自己的心思。
现在鬼井之事尚未成定论,如果这时候玄遥飞升而去,谁又能抵挡住鬼井呢?
楚令吗?
他人又在哪里?
玄琰刚走进登临院便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里面的弟子脸上神色讳莫,没见过如此盛举,都有点腿软。
玄殊大约也知道玄遥这么做的用意,他拉住玄琰,认真道,“你真想大师兄飞升吗?”
“不然呢?”
玄殊有点不争气道,“大师兄走了,若真有事,你我担得住吗?”
他这是隐晦的说法了,若是不隐晦,就该直接说他俩是废物。
玄琰生性酒脱,不拘小节,他不认为自己有多厉害,但既然玄遥的修为已经登临仙境,就绝不能妄加干扰,搅了天道。
他反问道,“你想大师兄遭天谴?”
玄殊闭嘴了,垂着眼转身离开。
玄琰进去,一阵摇头,看着满身是血的玄遥,忍不住有些气了,“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玄遥脸上毫无血色,像是从雪堆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抬眸看了看玄琰,便继续在自己的心口上刻字。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衫,也染了床榻和地面,像一条湍急的小溪,一直流向了大门。
他心口的三个字有点浅了,今天早晨他才发现,所以决定再补补。
玄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跟他讲的了,直截了当道,“你是不是没打算飞升?”
他为了洛拂笙不肯飞升,到头来他们都要接受天谴。
他看着玄遥那副生无可恋的空洞双眸,想起他曾经为洛拂笙做出的那些疯狂的事。
不管是入梦境,还是跪忏悔池,哪一桩哪一件是从前的玄遥能做得出来的。
其实从遇上洛拂笙的那一刻起,他就生出了双重人格。
引魂看似是他体弱时跑出来的,倒不如说是他内心的纠结与予盾孵化了另一个人自己。
一个能去帮他完成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的人。
玄遥淡淡道,“不用管我,你出去吧。”
玄琰实在心疼,忍不住想夺过他手里的刀子,“把刀子给我,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他伸手就要夺过来,玄遥抬手挡了回去,眸光阴冷地瞪向他。
玄琰叹了口气,不想自己的大师兄鲜血流干而死,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五指还是张开。
玄遥一掌击在他的心口,硬是将他打退了数米。
玄琰也来了气,也出了一掌,只是他这一掌比较温和,只是为了警示下玄遥,自己不是没脾气的。
掌风擦着他的肩头而过。
下一秒,玄遥又出一掌,这次,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膝盖上。
扑通!
玄琰不得不跪了下来。
好你个玄遥,我对你手下留情,你却这么狠心对我。
他跪在地上,膝盖发麻,不得不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他朝着玄遥喊道,“你在心头刻字在用吗?刻给谁看!还不是为了安抚自己。”
玄遥目光疑置住,神色微沉。
斯须,他终于松开了手里的小刀,一个人衣襟零乱地坐在床上发呆。
白玉般的胸脯上有一块碗大的洞,让人不忍直视。
玄琰站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衣衫,终于切入正题,“别以为伤了道印就可以不用飞升,乾坤漠漠,不肖你泪眼涟涟。”
这句话似打在了玄遥的心上,他果然低下头一言不发,眼角一颗晶莹的水珠滴在床榻上,晕染了一点,如开出的独朵莲。
玄琰道,“其实洛拂笙在闭关前已经预料到了你们的结局,她是故意那样做,就是为了和你来个了断。”
他上前几步,抬手拍了拍玄遥的肩膀,“你还不懂吗......其实,她也累了。”
那样一个霸气的女子,她若真想要玄遥,何至费这么大的周折,她想要的,他给不了,再这样耗下去,他们都会疯掉。
玄遥闭了闭眼,脑海中全是那段日子以来他们的经历,他明明可以给他更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