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拂笙一个晚上没睡。
只要一想起玄遥的最后一句话,她就莫名全身燥热。
或许她应该半夜偷偷逼进他房里,然后,帮他上药。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终于在快要天明时滚着了。
再睁开眼,已经快到正午了。
洛拂笙惊呼了一声,赶忙从床上爬起来。
松云已经在看着火候,见她出来,都没问为何她起这么晚,而是热络地招呼她吃早饭。
洛拂笙匆忙地吃了几口,拿着药就离开了药膳宫。
迎面正好撞见又德。
又德连喊了她几声,洛拂笙却是扬长而去,完全没听到。
他弊唇道,“本来还想告诉她,泽承仙君给了一个小弟子灵石,让他到咱们这来买零食。”
松云马上问道,“你怎么知道?”
又德一挤眼,“偷听的。”
松云如是点头。
司极宫如今灵丹卖不动,泽承又要面子,差个小弟子来买零食也情有可源。
洛拂笙走到登临院才知道,原来玄遥正在会客,玄琰玄殊和几位仙君正在里面同他议事。
她来晚了。
本想转身要走,正好撞见子夕走过来,她惊讶道,“子夕师兄的脸怎么了,为什么蒙着面纱?”
子夕羞于见人地低下了头,难以启齿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拉开了面纱,在她耳边小声道,“我脸上长了好多痘,玄遥尊恩准我戴看面纱。”
他赶忙又把面纱戴好,还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发现这才吐了口气。
果然,爱美不是女人的天性。
洛拂笙看着这块面纱,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反正玄遥只说让她帮他上药,又没说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
她正好赶紧上完赶紧走人。
她笑眯眯地对子夕道,“子夕师兄,你还有没有面纱?”
玄遥正在房里同几位仙君谈话,人不是他请来的,但人家来了他也不能轰走。
以迟幕仙君为主,这些仙君大凡都是听说了早上的事,义愤填广膺地来看望他。
其实玄遥倒是无所谓,本来就不太在意,但这些人似乎比他要在意。
他也就给只耳朵听着。
可能有些人需要常常自省,像玄殊,可是他不需要。
他对仙门之事颇为自信,从来都是得心应手,就是因为他早已看透其中的人事物,掌一门与掌一国其实差不多,好的坏的都要有,讲求一个制约。
这些人在元隐宗还算是与他志同道合,也是实打实肯认真干活的人,那些整日歌功额德,虚以委蛇之人,别说坐在这里听他们讲话,多看他们一眼玄遥都会觉得厌恶。
洛拂笙拿着药走过来,站在玄遥身边,弯着腰,把脸压得低低的。
子夕到底是玄遥身边的人,也就没有人怀疑。
“天尊怎么能听信谗言,玄遥尊这事毕竟是私事,与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洛拂笙听见迟幕愤慨说道。
什么混为一谈?
这些人个个面色肃然,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她打开药瓶,用棉花沾了一些,一面想着一面拉开了他的衣袖。
完全心不在焉。
玄殊接道,“我也觉得此事师傅有点小题大作了。”
他叹了口气,听上去倒是十分担忧。
玄殊对洛拂笙不好,但她从没怀疑过他对玄遥是实心的,单从他对玄琰都不能做到十成十的恭敬,但对玄遥真的是卑躬屈膝,样样守礼。
玄琰是最为悠闲的人,居然还还剔牙,“我听说是泽承跑到师傅那里后,师傅才找了大师兄,莫不是他胡乱说了什么?”
提起泽承,迟幕最为清楚,“此人外表温和,实际上心胸狭隘,他的确有可能反咬玄遥尊一口。”
洛拂笙越听越迷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么多仙君齐聚一堂,声讨泽承。
心里着急,手上的力道也就大了起来。
玄遥一动不动,一脸波澜不惊,“师傅一定有他的考量,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办就是了。”
玄琰朝地上呸了一口,喝了口茶漱口,“师傅本来就对你处理引魂的事不满意,会不会怕你控制不住引魂?”
玄殊一惊,“引魂不是已经回体了吗?还会有什么问题?”
玄琰道,“师傅的意思还是要将引魂镇压住比较稳妥。”
洛拂笙在心里点头。
引魂和本体谁都不能有事,本体有事,引魂灭,引魂有事,本体修为归零。
青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她的修为还浅,归零就归零,玄遥已至大乘,津度不可能让他的修为归零。
剩下的就是镇压,禁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