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丹。
这是那日玄遥尊给她的那颗避子丹。
她不会闻错,这里面有麝香的味道,而且很浓。
天空一道巨雷劈下,闪电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洛拂笙的脸一片雪白,整个人动弹不得。
她脑子里很乱,但这时候她想到的都是前段时间自己受伤时,玄遥尊是如何为自己解毒的。
她记得松云给她讲过双修之法,不仅可以提升彼此的修为,还可以疗伤之用。
除了这些,便是刚才月宛从房里出来时的模样,那副狼狈的样子她简直太熟悉了。
魂牵梦绕之际,她都不曾忘记。
洛拂笙犹然记得那日在梦中,他对她说过,他会许她一个婚礼。
原来这就是一场梦。
这几日洛拂笙以为他对自己至少是不一样的,她不敢幻想那梦中的话语,只希望能伴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步飞升成仙。
书上说,真的喜欢一个人是希望他比自己开心,玄遥尊最开心的事应该就是飞升成仙,她不能成为他的桎梏,她希望他能开心。
洛拂笙的内心一直是现实的,可能会偶尔迷失自己,也会在事后不断地提醒,毕竟她与玄遥尊的身份云泥之别。
玄遥尊对她的好,对她的坏,她其实都是欢喜的,这也是她认为自己内心最灰暗的地方,明明要拒绝,有时候却偏偏拒绝不了。
这种情况最近愈发明显。
她不是被谁逼的,喜欢也好,躲避也罢,都是她出于内心的选择,所以看上去有点像精神分裂,或许连玄遥尊都这么觉得。
正是因为洛拂笙看得清未来的路,又抵不住内心的渴望,所以才会如此。
说穿了,还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
天上的雨开始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雨滴砸下时甚至还有些疼痛感。
洛拂笙没有带伞,一路心事重重,过了梁桥才惊觉自己走的这么慢。
眼下无法,只得躲进了旁边的一间小院。
这小院没什么花,房屋也有些破旧,墙壁有许多划痕,看上去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正好用来避雨。
洛拂笙就这么失了慌张地跑了进来,因为雨已经下大了。
洛拂笙跑进屋里时,她身上已经湿透了,掸了掸身上的雨,本来就脏得泥的衣服现在成了泥巴,真是让她有些无语。
再一转身,她不免有些惊讶。
本以为是一间闲置的房屋,现在才发现,这房里装修的还算不错。
不能说有多奢华,但与客房相比,还是好些。
房里软缦垂纱,玉枕软衾,旁边的梳妆台上,各色胭脂水粉应有尽有。
旋首间,从外面撑伞走进来一个女子。
她穿着青竹纹的白衫,打扮得有些艳丽。手里挽着一个锦盒,还撑了一把印花油伞。
她走进来时,看见洛拂笙也有些讶异。
洛拂笙连忙解释,“我是元隐宗的弟子,因为半路遇上雨,所以进来避一下。”
那女弟子笑了笑,美眸反倒有些清丽之感,“我知道,小遥姑娘嘛,没关系,反正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洛拂笙这个样子有些狼狈,她头发濡湿,乌溜的眼睛都染上了一层水渍,双睫上更是挂了雨珠。
她见那女子把伞放下,从洗漱架上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先擦擦吧。”
洛拂笙道了谢,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华氏的小弟子?”
她并不像小弟子,普通弟子不会自己住一间房,而且从这里的装潢来看,倒像是女子隐秘的闺阁。
那女子笑着垂了下眸,只是答,“叫我舒书吧。”
外面的瓢泼大雨下得像狂风一般,打在窗子上都咚咚作响。
洛拂笙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但她想走也走不了。
她目光一撇间,看到床上放着的两床绣衾,一粉一蓝,交叠在一起。
洛拂笙猛地想起孟子君的话,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舒书。
她的容貌十分俏丽,年纪不大,可是眼中苍桑,总有一种历经风霜之感。
舒书似乎知道了洛拂笙所想,倒也不做作,大方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华宗主养起来的金丝雀。”
她朝洛拂笙苦笑了一声,“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洛拂笙把毛巾还给她,自然而然地道,“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我见你端庄得体,眉目清高,又怎会甘心被人眷养?”
若没有看错,舒书并不像寻常的弟子,她的修为早已在筑基高阶,离结印不过临门一脚。
而且她谈吐不凡,落落大方,应是出身不俗,真的很难想象,她会甘愿被囚在这里。
舒书笑着坐了下来,眼中尽是说不出的苦涩与清甜,她问洛拂笙,“你相信爱一个人可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