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拂笙果然又进入到了华梵的梦境中。不过华梵的梦境相当温馨,她进来时他正在和自己的母亲捶药。
彼此的玄遥不过束发之年,他的娘亲虽已是半老徐娘,但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不过桃李年华。
女子笑容温婉,长相清秀,她看着华梵时眼中盛满慈爱。
华梵在娘亲身边也十分开心,笑容一直挂在唇角。
原来让他一直不愿醒来的竟然是这个梦境。
洛拂笙一阵心塞。
她想起华梵一派无所谓地说起自己的娘亲早就不在了,他那时心里要多难受。
‘吃饭时夹不到站起来’,听似一句玩笑话,却盛满了天下父母的希望。
华梵的娘亲一定不希望他权贵显要,只求他一世安好足矣。
思及此,洛拂笙也落泪了。
此时梦境中的阳光正浓,花香四溢,湖中荷花如绿毯,在阳光中熠熠生辉,迎着湖风安逸得卷曲舒合。
洛拂笙猜想这里一定是长水华氏。
果然是鱼米之乡,连房屋都建在湖上,十分惬意。
不过洛拂笙头疼自己要如何唤醒华梵。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不论是神色还是举止都与梦境融合完美。
要叫醒他首先得先让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想到了这一点,洛拂笙躲到了假山后面,一直等到日头西移华梵的娘亲才离开花园。
玄遥送娘亲离去刚要转身时,洛拂笙从假山后面站了出来,挡住了华梵的去路。
二人中间几缕垂柳飘摇。
华梵扒拉开垂下的柳枝,看见洛拂笙时‘咦’了一声,“怎么是你?元隐宗也来长水华氏了吗?”
洛拂笙没时间跟他解释,拉住他快速道,“华梵,你听我说,你现在是在做梦,现在必须赶紧回去,要不然你就醒不过来了。”
华梵一愣一气愤,他甩开洛拂笙的手悻悻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在做梦,我好不容易见到我娘亲,怎么可能是梦。”
洛拂笙只好耐着性子劝道,“那你想想,你娘亲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华梵果然愣住,他也在慢慢思考,清俊的眉心隆在一起。
她马上又道,“所以说你在做梦。”
“我的娘亲不在了”他在做梦?
不可能,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真实,他怎么可能在做梦。
华梵不信,他宁可相信从前的一切是做梦,“我一定搞错了,对,我搞错了,我娘亲还活着,她还活着。”
他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突然开心起来,“小遥姑娘,是我记错了。”
华梵不愿相信自己娘亲去世的现实,可见他对娘亲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厚。
洛拂笙张了张嘴,实在不忍心再打击他。
她看着华梵也犹豫起来。
入梦不是她的本意,但既然看到了这一幕,洛拂笙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或许是因为失忆的关系,她总是渴望着自己的父母,所以同理心就愈发明显,甚至连危险都忘记了。
或许华梵触碰了她心里最脆弱最柔软的一面,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他一样。
洛拂笙不知道梦中的时间是怎样计算的。
她在华梵的梦境中呆了两日,这两日她看着华梵和母亲相处的情景,竟也愈发觉得温暖。
华梵的母亲名叫婉柔,父亲是一名仙医,她身出医门学了一身的本领,也经常给人看病抓药。
洛拂笙待在长水华氏这两日,婉柔也是对她也格外照顾。
婉柔是一个秀外慧中,温婉贤惠,让洛拂笙有种回到母亲身边的感觉。
这两日,太阳越来越暗,光芒也越来越浅,湖中荷叶不再盎然,一天比一天耷拉着脑袋。
洛拂笙抬头看天时,总觉得越来越模糊,看来这个梦境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可是这时,华梵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他更加不相信洛拂笙的话。
洛拂笙改变了攻略对象,从原本的华梵改成了婉柔。
她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心,假如婉柔知道这是一场梦境,自己会害了华梵,她一定会愿意帮助自己。
房里茶香袅袅,鼎炉里还熏着安神的香草。这两种味道并不违和,反而让洛拂笙觉得泌心宁神。
洛拂笙坐在婉柔对面,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当她说到她早已不在这个世上时,婉柔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却不是一个豁达的女人。
华梵的父亲华丰年好色成性,经常暗地里与女子偷欢,她若不是看不开想不通也不会积郁成疾。
婉柔看着手中的茶杯,丝丝缕缕的茶香飘散在她眼前,氲氤着一层雾气,她淡笑道,“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个梦境,只是我舍不得梵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