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拂笙如约来到登临院。
此时玄遥尊房里的烛光未熄,她走进去时,他正斜椅在塌上看书。
她趁着月色而来,身上沾染了寒气,鼻尖有一小点微红。
他放下了书,慢慢笑了出来,从塌上坐起来时,衣服有些慵懒,领口敞开了大片,露出坚硬雪白的锁骨。
洛拂笙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双手攥着衣服,只站在那里全身轻颤。
他轻哧了一声,从塌上蜷屈而下。
她这才发现,他只穿着中衣,头发半散半落,好像这身打扮是专门为了,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而准备的。
他走到她面前,俯眸看她。
她垂着眸,一排贝齿把自己嫣红的唇□□得几乎雪白。
他蜷起手指,轻轻在她的脸颊上摩挲。
洛拂笙心底蓦然升起一团火苗,顺着她的前胸向下,她的身体好像都燃烧了起来。
口干舌燥地舔了下唇。
还是不敢抬头。
玄遥尊的手慢慢向下,一撩一牵握住了她的手。
转身,带着她走向里面的缦帐床。
纯白的纱缦,素色的软枕和棉被,银线勾勒出浅亮的牡丹花纹。
她的手抖了一下。
玄遥尊放开她的手,灼亮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抬指一弹,烛火熄灭。
屋里一片漆黑。
他坐在床边,一只手向后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对着洛拂笙勾了勾指。
他乌发散落,目光肆意而又慵懒,笑容魅惑中带了几分邪意。
他不像是一个仙尊,而是一个主宰着生杀大权的君主,而她只是匍匐在他脚下的一只蝼蚁。
她走了过去。
他优雅地伸出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她身体僵硬。
他吟笑着问道,“跟我做,这么紧张?”
洛拂笙摇头,复又点头。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她问玄遥尊,“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麻木一点,我就不那么紧张了。”
这只是她的真实想法。
玄遥尊却抿了下唇,笑容转冷,“让你吃那种药,岂不是在侮辱我自己。”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亮得迫人,仿佛是夜晚的湖。俊美的脸庞仿若将世间一切的美好。
无法用言语形容此时心底的悸动。
她甚至希望能有一些风声来缓解此时的紧张。
周围静得瘆人,连蝉鸣声都没有。
他一只手撑着额头,微微侧身,上面的衣扣掉落,盈亮润玉般的肌肤从锁骨一直露到了肋骨。
玉扇般书画着美好。
他本来以为自己与情.欲并无好感,双修也只是为了夺回金裘灵鼠的灵效。
于这个女人,他也并无半分好感。
但为了让她心悦诚服地躺在自己身下,为了让灵效发挥到极致。
他在一点点攻克她的心房。
他先是主动送上灵参,又让迟幕仙君将灵石矿交给她,就是为了让她感动,臣服于自己。
只不过都出于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以及玩弄人心的权谋。
现在身为仙门尊位的玄遥可能已经忘了,他年少时是多么擅于揣磨人心,可他不曾像自己现在这样洒脱自在。
此时他竟也有些心猿意马。
这女人身上散发着能令人心安的清香,这么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她竟然让自己看上去十分憔悴,连个淡妆都懒得化。
真是为了来完成任务的吗?
他体内的血液开始翻涌,暗动的一丝怒意想将她绞杀在自己身上。
他想看她为自己意乱情迷,想看她为自己□□哭泣。
他眼底有黑浓的液体在流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向她,吞吃入腹,啃食得连骨头都不剩。
洛拂笙有些惧意,这种眼神与梦中那人的眼神完全不同。
没有温柔也没有怜惜,她所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野性。
她很想象,他邪肆妩媚的笑容背后,竟然如野兽般凶险。
本能的反应,她翻身想要起来。
玄遥一个翻身,摁住了她的身体。
声音突然间温柔起来,眼底流淌着浅笑,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是错觉。
“别怕,不会弄疼你。”
洛拂笙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她闭上眼睛。
他真的很温柔,但这场双修并未是她从心里期待的,所以心里也多少抗拒着.
男子声音黯哑,呼吸起伏不断,抓住她的手腕,迷乱的眼眸慢慢前倾。
就在洛拂笙以为他想要吻住自己时,他的唇却落在了她的眼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