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十二月很冷,南方的冬天几乎不下雪的,但今年的江城却下起了皑皑白雪,路面上都结了一层冰。
“君阳大厦谢谢。”姑娘的声音很软,前面司机应了一声,便转了个方向盘去了君阳大厦的路上。
江念不在江城四年了,这四年里好像一切都变了,但好像又没有变。
咚咚咚——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的联系人是贺娴也是贺家的老大。
她从小便是贺家的养女,贺家对自己不薄。
江念顿了一下,笑着接起了电话,“娴姐。”
贺娴知道了江念回国了,但就是没有回来贺家住,但老太太这边天天都在念叨,“小念,奶奶知道你回国了,说想见你了,你能回来一趟吗?”
江念没拒绝,在贺家除了贺宴礼不喜欢自己以外,贺家的人都很喜欢自己,所以也没有不回去的道理。
“……好,那我明天就回去。”
江念刚挂了电话,便看到一辆货车迎面冲了过来,江念的瞳孔放大,对前面的司机提醒了一句,“小心……”
而后,江念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并且感觉好像在阎王爷那里走了一遍。
“念念,你没事吧。”说话的人是贺娴,因为她之前联系过江念,所以医生他们便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
江念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记得她出了车祸。
“我这是怎么了?”
贺娴见她醒了总算是松了口气,“念念,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江念躺在病床上,迟疑的看了眼贺娴,有些警惕,“你是……”
“……?”
江念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眼熟,但在脑海里却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我是贺娴,你的娴姐,你……”
该不会是脑子摔坏了吧。
“娴姐……”江念清澈的眸眼转了转,随后摇头,“不认识啊。”
“……”
贺娴:还真的把脑子摔坏了?
忽然病房的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了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贺娴看见爸妈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爸妈,你们可算是来了。”
贺家父母:“……”
林如诗有些无奈,“念念如何了?”
贺娴有些欲哭无泪了,还问呢,江念都已经不记得人了。
贺清毅虽然严肃,但在面对江念的时候,语气和蔼可亲,“念念,现在感觉如何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念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顿了片刻询问,“你们认识贺宴礼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江念会提起贺宴礼。
江念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听完自己的话,便是这副样子,小姑娘解释,“我只记得我有个未婚夫,叫贺宴礼。”
众人:“……”
他们确实是有过婚约,但他们很清楚两个孩子都互相不喜欢,所以江念是真的把脑子摔坏了吗?
贺清毅看向一旁的贺娴,语气平淡,“把你弟弟给我叫过来。”
贺娴一向对自己父亲就有些害怕,在听到他吩咐根本不敢有什么迟疑,连忙便出去打电话了。
…………
“贺宴礼,小念出车祸了,爸妈让你过来一趟。”
那边似乎是怔了一下,“……地址发我。”
病房里,江念听着林如诗说自己的身份,她有些诧异,“所以说,我是贺家的养女,可是我只记得,我是贺宴礼的未婚妻。”
“……”
贺宴礼很快便赶了过来,听到房门的动静,江念疑惑地小脑袋,看了过去。
贺宴礼一袭黑色的大衣,五官棱角分明,白皙的皮肤,一双黑漆的眸眼,让江念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贺宴礼。”江念叫出了这个名字。
贺宴礼已经和江念有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他知道江念不想见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惹到她了,让她如此的烦。
或许是小时候他太嘴贱了吧。
贺宴礼语气缓慢,“你记得我是谁吗?”
来的时候已经听贺娴说了这件事情了。
医生也来过了,说是因为大脑里有血块,造成的选择性失忆的症状。
江念点头,“你是我未婚夫。”
“……”
看来这人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贺宴礼还想说什么,被贺家夫妇给打断了,林如诗很高兴地道,“对,他是你未婚夫。”
众人:“…………”
江念眼睛带着水汽,像是下一秒贺宴礼反驳她就要哭了一般,“阿宴,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姑娘的语气软绵绵让人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