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传出一个声音,粗糙低沉,是那个老头。
他深吸一口气,长时间泡水导致的疲惫身躯瞬间充满活力,仿佛一股电流传遍全身。
“伸出右手,屏气凝神。”
“全神贯注,紧盯指尖。”
红毛老头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他听从指挥,跟着照做,瞬间心旷神怡,昏沉的脑子断除了所有杂念。
再看向右手掌,五指间窜出朵朵新燃的火花,皆往手掌心中汇聚。
“这是?”
江年心生疑虑。
“送你的礼物。”
话音刚落,老头和女子便消散不见。
来路不明的两个灵魂,奇异的一块石头,这些种种,给江年带来前所未有的魔幻,从未切实感受过异术的他在某个瞬间突然发问自己:
“我真是个主角?”
光明镇这个不太光明的空间里,江年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孩好似真是一个主角。
他先天觉醒圣体,在一众麻木的人群中脱颖而出,抵抗不公的同时,从不向上面低头。
他永远是昂着头望天空,不刻意躲避的正视苍穹中的大眼。
同样的,根据其他逆袭故事走向来看,江年的人生无疑会缺失一些东西。
得到不该得到的,就要失去本来拥有的。
这是自古以来的天经地义。
十六岁,父母健在,自己四肢健全,他唯一被剥夺的便是青春年华。
后面的征程多丰富刺激也只是冒险,而不是所谓的青春。
肌肉围度增大,身体魁梧一大圈,那身少年服已经穿不上,半裸的江年走向王权的卧室。
他打开衣柜,挑选着房东大妈给王权安排妥当的衣服。
试穿一件紧身衬衫,一米八五的身材刚好撑起来。
纹路分明的肌肉被衬衫勒出形状,强健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少年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性张力。
偷偷欣赏的赵天业眼神复杂,时而郁闷不堪,时而怒气冲冲,时而喜爱羡慕。
他暗自谩骂一万遍“既夺他妻,又夺他机”的天眼会。
早上八点,江年披上一件黑色大衣,换上西裤与皮鞋,坐在沙发上。
“赵哥,我们也出门吧。”
石魂给江年换骨,宛如进行了一场大变活人,不仔细对比,根本看不出前后是一个人。
从不受监管的公寓出来,如获新生的江年彻底摆脱了天眼的追踪。
那几个高管,向来是靠相貌识人,除非有人做出真正出格的事情。只要不完全跳脱剧本,他们是不会抓人的。
光明塔,天眼会。
“二哥,大哥回来了。”
刀疤脸双手作揖,朝着身前身后点头哈腰。
老小孩坐在八个位子的主座上,纹丝不动,后面叉手挺立的中山男歪嘴笑着,一脸奸淫。
“二哥!大哥回来啦!”
黑丝女人闻声寻来,大声吼着提醒老小孩。
“哼。”
翘着二郎腿的老小孩将头转向另一边,望着窗外的晨景,不屑地闷哼道。
中山男故作正经,推了推金丝眼镜,盯着刀疤脸身后的一团雾气。
先前略显透明的煞气,经过泥土的沾染与雨水的冲刷变成土黄色。
刀疤脸感知到一方未知的力量正在这针锋相对的氛围中悄然凝聚。
他识相地退到一侧。
黄色烟雾开始剧烈抖动,一分为二,再分为四,旋转着将老小孩和中山男团团包围。
脚下的泥水蔓延到黑丝女人脚下,她赶忙后退几分。
“我现在不怕你爹了。”
黄雾分出一小缕,钻进老小孩的耳朵,发出一个凄厉但不失威严的声音。
“我才是真正的领导。”
中山男听着黄雾的威胁,不由心慌,那种阴间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正刺向他的心脏。
心脏剧烈跳动滋生大量汗水,竟浸湿了他的后背。
立翻领四贴袋的灰色中山装瞬间阴湿一大片。
无形人曾有个真名,与“无形”同音:吴行。
遭受强权打压的他舍弃荣华富贵,毅然决然走向流浪的历练路,如今功成名就的回来,定然要夺回他原本的位子。
“给我滚。”
平淡的一声辱骂震慑主座前后两人的内心。
人的本能告诉他俩,再不离开就没有机会了。
中山男顶了一下老小孩,愁眉堆成一簇。
两人灰溜溜地走向刀疤脸和黑丝女人那一侧,低头不语。
没有表情,甚至没有脸的吴行聚成一团煞气,落到座位上面,不怒自威。
半个钟过去,天眼会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