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走向一端,想要取出令牌,这是江底唯一不明效用的宝物了。
躺在一旁的头颅突然千变万化,死前,死时,死后,以及种种身份的形态都展露一番,随而升起,前滚着飞向棺材里的那副无头白骨。
“滋~~~~啦”
对好位置,头颅和骨架开始结合,声音像在焊接东西。
瞅准时机,帝王灵魂俯冲至头颅中央,白骨遂而发出阵阵红光,还带有少许震动。
惊住的聂玲珑不知如何是好。
读过圣书中的这部分记载,却没见过真场面的聂妈满眼发光,哪哪都好奇。
聂妈看尸骨状态不对,回想着圣书中所记载的。
水尸怕火。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那颗血石太过热烈,镇住了灵魂入体。
踢开血石之后,白骨红光变为白光,帝王顺利归体。
尸骨缓缓生出血肉,死者生前最后的状态显露出来,一个威武庄严,富贵华然的帝王形貌。
帝王飞出棺材,摇了摇手中的那个令牌,呼了口气,令牌要是落到别处,自己将永远无法完成最后一件事情。
刚想耍帅,帝王便想起一件事情。
“我不会游泳啊。”
他冒着泡向上浮去。
见此状,聂氏母女捂嘴直笑,也随之浮上去。
聂玲珑环视一圈不大的遗迹,心想,真就一点财物都没有吗。
“呸,真臭。”
她吐出那颗气丹,大口大口深呼起新鲜空气来。
江面恢复到风平浪静,江船不偏不倚地停靠在娘俩旁边。
聂妈拉着聂玲珑和帝王上了船。
吐了两口水,帝王站起身来,以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姿态看着娘俩,眼神中充满鄙夷与蔑视。
“尔等小人,竟敢掘我的墓。”
“说什么屁话呢。要不是我们把你的头抢了回来,你永远看不到今天。”
聂妈边拧水边怼帝王。
帝王赫然,想了想便泄了气。
当年死时,明明玉石宫殿与金银陵墓在王朝最繁华地区建造而成,如今却被大江大河冲到这等荒芜之地,只能怪死的太久远了。
“我已是死人身,你想要的我都没有。”
“呵呵。”
“我知道你懂些巫术,帮我完成愿望,我就把身躯给你。”
帝王背着双手,望着江水滔滔,心中无限悲凉。
“我要那副令牌。”
聂玲珑吐出一口江水,缓过神来。
聂妈听到帝王无奈的话语,没多过问。
签订契约与签合同步骤差不多,要走些保护双方利益的流程。
背包中符箓遇水之后再裸露至空气之中,很快就酥烂了,而背包中实施【契约】的法器寥寥无几,能不能驱动阵法是个大问题。
聂妈思索片刻,从背包上一个密不透风的小空间中取出几颗骰子。
不同于常见的六面骰子,这颗骰子上面没有数字,而是每一面都刻着不明含义的简笔图案,和巫族部落旗帜上的图案十分相似。
她让帝王站在原地别动,按照先前符箓三角的方向摆上三颗主骰子,后而以此在其同心圆上两颗骰子正中间点位摆上一颗,共六颗,恰形成一个极为标准的六芒星。
阵法自然,形状任意,聂妈显然想发挥契约的全部力量来保护双方。
六颗不同面的骰子散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束粒子,分别相牵连,形成严丝合缝的六芒星底阵。
正上方那面产生耀眼的光芒,直逼天际,遂而每束相衔接,将帝王关在了一个阵法中。
“走程序吧。”
契约的签订必须让灵魂一方阐明身世,遗憾,以及要完成的愿望。
“我不是帝王。”
“我是农民出身,当过鞋匠,裁缝,算命的。我母亲养我到二十岁,让我啥都别干了,赶紧进城找爹,说我爹是个大官。”
“还没到京城,我就被军队抓走了,当了小士兵。穷极一生,我跟着大将军征战漠北,抵御敌军,立下赫赫战功,屡屡升官,我也做了大将军。”
“后来我娘死了,死前告诉我,我爹是圣上,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太子爷。我无所谓的,保家卫国也挺好的。”
帝王顿了顿,眼眶不自觉湿润起来。
“可是当我抵御天灾,收复失地之后,为什么得不到应有的待遇,甚至不如以前了。我想不明白,我要反抗,我也要当帝王。我爹死后,弟弟继位,我的待遇一降再降。”
“古人有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爹没认我,我弟也从来没有认我这个哥哥。。。”
帝王泪流满面,滴到阵法中,激起阵阵光波涟漪。
“明明弟弟不爱子民,管理朝政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