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猥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到里屋。
“我听闻张老太婆差点死在你手里呀,聂姑娘,有这能力怎么不早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今天落到我们夫妻俩的手里,你可是逃不掉了。”
“嘿嘿,老公说的对,老公真棒。”
客厅沙发上的曹母饮着聂妈包里的无名药水,敷着面膜,一脸享受。
曹父笑得奸诈,揣着糊涂当明白,踱步于两屋之间。
聂妈依旧呼呼大睡,丝毫没有醒来的前兆。
“嘿嘿。先弄死哪个呢”
曹父猥琐地审视着炕上的两个女人,看来看去,选择走向沉睡的聂妈。
刚要动手,他突然扑向另一边。
他将曹晴扶起来坐着,自己不同寻常的怪癖在此刻显露出来。
后背。
“嘿嘿嘿~”
淫笑声布满房间。
曹晴哭了,第一次因为害怕而哭。
曹父点着一根烟,面对女儿的求饶毫不在乎。
他卯足了劲,下手不留情。
曹母欣赏着刚涂的指甲,又将护肤品抹满全身,任何角落都要填满。
躺在一旁的聂妈假装睡熟,悄悄攥紧拳头蓄力。
曹晴无声求救着,曹父大笑,抽出荆条挥向她的后背。
当曹晴满背鲜血时,曹父扑上去,念叨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
还没碰到曹晴,曹父便僵硬在半空,笔直地躺了下去,脑袋刚好磕到了柜子的一角,血流不止。
原来是睡梦中练了数套功法的聂妈悄无声息地揭开绳子,利用无踪步一跃而起,给了曹父当头一击,不过不是钝器,而是点穴。
趴着的曹晴回头一看,心中大喜,血脉加速流动,激活了聂妈给她施展的救命术。
背后那朵紫玫瑰也逐渐显形,越来越像一朵真花。
随着伤口的快速愈合,紫玫瑰变得更加饱满,曹晴也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充满全身,好似拉足了劲的弹弓。
“啊!”
曹晴挣开绳子,血气喷涌而出,染红了整面白墙。
同时尖叫的曹母喝了太多药剂,不仅没有变得年轻,还长满白发白毛,皮囊瘫软,拖沓在地,像一摊死水。
由于身体没有神乎其然的架构,所谓脉门也紧紧关闭,曹母贫瘠之人的身体自然抵挡不住光武力量的冲击,当场暴毙。
村上的医疗救援队和警司早已被纠察队封禁,只剩下镇口的小诊所。
还没来得及救援,曹父便失血过多,死了。
聂妈和曹晴面面相觑,相互拥抱着安慰。
来不及诉苦,是时候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聂妈逼出曹母体内的药剂,使她变回原来的面貌,不至于如此瘆人。
绿色药水漫延全屋,看的聂妈又气又不知道怎么说。
贪婪的曹母居然把药水喝完了,怪不得死这么快。
曹父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曹母睡在绿色的沙发上面,曹家大院又是安详的一天。
曹晴帮着聂妈装完来时带着的所有东西,两人在无声中启动了一场亡命天涯的计划,说是亡命,不过是躲避纠察队的逮捕。
而曹父曹母蝼蚁般的性命,聂妈是不放在眼里的,至于遗孤曹晴,聂妈打算将其带在身边,回到魔都听从师父的安排。
然而,这条苦似西天取经的归途之路,才开始真正的魔幻与奇葩。
两人裹得严实,锁上曹家院子的大门,一路小跑,穿过铺满枯枝烂叶的胡同,刚到分岔口便听见几声哀嚎。
“娘,娘!!!”
张婆心悸,救治不及,一命呜呼了。
整个曹家村陷入一场沉默之中,除了张婆家里鬼哭狼嚎的哀啕,听不见其他声音。
一半人都关上窗子偷笑起来。
目睹聂妈使用秘术的四人死了仨,还有一个祖脉未知的小女孩。
小女孩只是个弃婴,即使有一脉来自光武,那也不算是有价值的人。
聂妈重情重义,和这苦命的傻姑娘相处的短短一周内,她怜悯女孩命苦,又知她单纯善良,心中便暗暗打算,有一口吃的给这姑娘一口。
本来计划着在曹家庄待上个一年两年,谁能想到没到半个月就出了这档子事。
曹晴想说什么,嘴巴却被聂妈捏的死死的,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出了村口。
夕阳西下,余晖映向脸庞,曹晴站在离村口十米的大桥上,回望自己十几年的人生,没啥有意义的。
爷爷是一部分,这几天来对世界全新的认识又是一部分,只是还有几个新朋友放不下。
远方跑来一个毛孩,蓬乱的头发迎风飞扬。
正是十二岁的万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