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憨厚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一听便是彭三虎的腔调。
被打一顿的曹晴不敢出门了,让聂妈帮她回复一下,就说她生病了。
聂妈转告之后回到屋内,思索片刻,决定教曹晴一点真本事,测一测这孩子是否有不属于曹家庄的天赋。
初春过后,天气不像往常寒凉,村子里的百姓陆续到街道上聊家常。
张婆带着她那一伙人坐到村口道路旁,边分享八卦边编草帽子。
曹老大的二儿子考上了遥远的大学,上完四年之后没再回来,每个月给家里打上两千块钱补贴家用。
老书记夫妇日夜思念的独子在外地打工,从八米高的房檐摔了下来,没等抢救就没了呼吸。
曹老幺家新来的保姆多漂亮。
就这些个八卦,无非是人之常情,世态炎凉。
人性向来无法定调,一个人的一生总是会在不同阶段伪装成一个不同的人。
而人之命,旦夕祸福,谁也无法预料。
张婆越说越来劲,尤其是聊到曹家保姆的事情。
“这骚娘们,我早就看她不正常。”
张婆恶声道,表情狰狞万分。
“就是,就是。”
一个娘们应和道,估计是嫌自己的男人那天看的时间太长了。
“你们不知道,这娘们成天扭着个大屁股,得勾引多少男人吧,村里那些个精壮汉子早晚被她勾了魂去。”
张婆张牙舞爪,自导自演着一场话剧。
实际上,自从那天洗完澡后,聂妈就没怎么出过门了。
为数不多的出门买猪蹄,都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打扮成村姑的模样,为的就是减少村里娘们的议论。
结果这个张婆啥也没看到就在这造谣,早晚烂了她那张嘴。
“哟,议论我呢这是。”
聂妈带着曹晴突然闪到张婆那帮人面前,冷笑着挑逗张婆。
“没有,没有,嘿嘿。”
一帮人尴尬的不知所措,哪碰到过议论人时正主就在眼前的情形呀。
聂妈领着曹晴,练起了思意心经的第一个念头,断绝思欲。
思欲就是面临一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所想与欲望的冲突和克制。
听起来有点难以理解,简单点说,就是抵御一切外来议论和诋毁。
坚持内心所想的同时,克制住本身就有的欲望,不做过多考虑。
说白了,就是别人骂我,我不理;骂急眼了,就不带脏字的怼回去。
而且,攻击力一定要强。
屏蔽谣言和语言暴力,就是思意心经的入门考试。
聂妈算是承受住一波压力了,心里的欲望想让自己还回去,或是骂回去,或是选择扇过去一巴掌。
但是心经对心脉的滋养与控制选择轻描淡写的怼回去。
礼貌和品德换来对乳腺的滋润,是思意心经对广大女性弟子带来的惊喜之一。
曹晴没体会到,她忘记上吊寻死那天张婆一帮人坐在大门外磕着瓜子的荒唐行为,像是在看猴子杂耍。
“您呀,还是做个要脸的婆婆吧,别总是折磨你那苦命的儿媳妇了。”
“还有,您也是个外来人,并且,您儿媳妇姓曹。”
聂妈怼的张婆铁青着脸,说不上话,最后一句话一出,张老太婆瞬间由青脸转为猴屁股似的红脸。
她的确不是曹家庄的,是曹太爷出于怜悯从更烂的隔壁村子捡来的小孩。
张婆沉默不语,心虚万千,此时的儿媳妇还在家里挺着个大肚子,边哄小孩边烧火烧炕。
做不好一点都得承受张婆千言万语的辱骂和尖酸刻薄的侮辱。
曹晴见识到了聂妈的厉害,思绪回到了那天,想起张婆不要脸的诋毁,想说的话瞬间涌上心头。
“张奶奶,其实你也是条狗。”
“除了这群愿意和你说话的老太太,谁还把你当人呀。”
曹晴冷冷地说道。
聂妈诧异了,还没教口诀呢,怎么攻击力这么强呀,难不成真是天赋异禀的乱世之才。
张婆这回真的抵抗不住压力了,搬着板凳灰溜溜地往家跑。
边跑边喊着:“散了吧,都散了吧,回家吃热饭。”
第一次战役就激发潜能,在魔都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聂妈看向曹晴,从上而下打量曹晴血脉和皮肤的变化。
片刻之间,曹晴的双颊变得微红,耳垂更是充血发热,脖颈不太明显的筋脉也膨胀起来。
她呼吸急促,头顶冒着热气,像是小酌后的微醺。
聂妈心想,以前师父教自己思意心经的时候,总是趁着冒气状态,趴在自己耳边念叨口诀。
一来二去,记了不少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