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骓被花容堵得哑口无言。
当初他做事的确混账,只顾自己的想法,根本没有考虑过花容,但事情已经发生,他再后悔也不能回到过去阻止。
江云骓想要再说些什么,忠勇伯派人来找。
约莫是听说了他在宴席上做的事。
江云骓走后,花容又回到席间。
因江云骓那一出,众人都没敢再对花容说什么风凉话。
殷氏对花容之前和叶夫人的那番对话很不满意,觉得她现在做了郡主一身反骨,日后绝对不会孝顺公婆、侍奉丈夫,越看花容越觉得碍眼,板着脸问:“走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今日宴席是殷氏操办的,花容与叶夫人斗嘴,又中途离席,也打了殷氏的脸。
花容敛了与叶夫人辩驳时的刺,低垂着脑袋说:“是中郎将非要拉我走的。”
花容只是实话实说,落在殷氏耳中却成了推卸责任。
你自己的儿子非要拉我走,怎么能怪我?
殷氏一噎,气得离席,很多世家夫人小姐也都跟着离开。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李湘灵才来到花容身边,低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变成郡主啊?你成了郡主,那岂不是不能开棺……”
没等李湘灵说完,花容飞快地捂了她的嘴。
这会儿周围人多眼杂,说开棺验尸的事很容易走漏风声。
“二小姐放心,不管我变成什么身份,之前答应过二小姐的事都不会变的。”
花容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冲李湘灵递眼色,李湘灵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等花容放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你是郡主怎么会沦落到做丫鬟的地步呢?这么多年怎么都没人找到你?”
花容垂着眸说:“我也觉得很离谱。”
她没有享受过一日父母的疼爱,在遭受各种挫折磨难甚至差点死掉,落下一身伤疾之后,却被找到说她是郡主,她身份尊贵,她值得这世间一切美好。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李湘灵看出花容并不高兴,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不管怎么说,官府已经发出告示,你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郡主了,这是好事。”
李湘灵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和花容碰杯。
花容的酒量不好,怕喝醉了会出什么乱子,正要推辞,李湘灵先一步干了那杯,然后又劝道:“这是梅子酒,不醉人的,尝尝嘛。”
花容试着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在味蕾绽开,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没有人打扰,李湘灵陪着花容边吃边喝,给她介绍各大世家的夫人小姐是什么脾性,有什么喜好。
花容插不上嘴,便安静听着,心底有些感慨。
当初在云山寺,李湘灵那样欺负她,她还以为她们这辈子会成为宿敌,没想到今日愿意真心祝贺她的只有李湘灵。
李湘灵的酒量也不太行,等花容反应过来,她们已经把一壶梅子酒都喝完了。
李湘灵的眼神变得迷离,嘟嘟囔囔的说:“我有点困了,你送我回去睡觉吧。”
她的酒品还算不错,不会大吵大闹,知道犯困要回家睡觉。
花容招来婢子帮忙把李湘灵送到马车上。
马车走后,花容的酒劲儿也翻上来了。
她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怕会摔倒,花容不敢让丫鬟扶,自己扶着墙,小步小步的往前挪。
如此走了半炷香的时间都没走到垂花门。
江云飞从外面回来,远远的就看到花容贴着墙根,蜗牛一般往前挪。
他本不想管的,但觉得花容的行为太过反常,还是走了过去。
距离近些,江云飞便闻到了梅子酒的味道。
“郡主醉了怎么不扶郡主回去休息?”
“大少爷,是郡主不让奴婢扶的,郡主说她现在在云团上,万一掉下去会死的。”
“……”
江云飞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冷了,他盯着花容看了会儿说:“我帮你看着她,你去叫人把郡主抬回去。”
照花容这么速度,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回屋。
丫鬟有些犹豫,她要是一走,就只剩大少爷和郡主两个人在这里了。
江云飞见丫鬟杵在原地没动,眼尾一横,问:“还有问题?”
丫鬟被看得头皮发麻,连连摇头:“没问题,奴婢这就去叫人。”
现在是白日,府里又人来人往的,她只离开一小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花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丫鬟离开,现在守在她身边的人是江云飞。
江云飞也不出声打扰,就隔着两三步的距离,看着花容往前挪。
过了会儿,花容挪到转角的地方,她整个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