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色温柔,衬得花容的皮肤愈发白嫩,像是初夏含苞欲放的荷花,白里透着粉。
换衣服的时候,花容不小心碰掉一缕头发,顿时多了一分妩媚的风情。
花容下意识的去看江云骓,却听到墨晋舟夸赞:“很漂亮。”
墨晋舟的神情和语气都很正经,并不让人觉得冒犯。
他是这家成衣铺的东家,为了卖衣服出去自然要夸客人好看,但花容之前很少接触别的男子,更没有被如此直白的夸赞过,脸不由得有些发烫。
又听到墨晋舟说:“不过衣服稍微小了些,需要改动一下。”
江云骓听到墨晋舟夸花容有些不爽,听到这话立刻抬杠:“哪里小了,我看着觉得很合适呀。”
“这位姑娘看着瘦,实则……”
墨晋舟明显是懂裁剪衣服的,一本正经的要解释衣服哪里不合适,花容红着脸打断:“墨公子学过裁缝?”
这身衣服对花容来说其实挺合身的,只是胸口的地方紧了不少,花容只穿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胸口有些闷。
墨晋舟要是当着江云骓的面说出来,只怕要招来一顿打。
江云骓听到花容的话,看墨晋舟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好在花容把并未在意墨晋舟的话,期盼的看向江云骓。
昭陵向来是男尊女卑,书上说君子远庖厨,除了专门的厨子,会做饭的男子很少,对针线活更是一窍不通。
墨晋舟方才只随意看了两眼就知道花容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不仅要会裁剪,经验还要很老道才行。
墨晋舟并不避讳,温笑着说:“我幼时身体不好,娘又死的早,为了养活自己,只能做些不太需要力气的活,若非如此,也开不起现在的铺子和布庄。”
墨晋舟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提自己曾受了多少白眼和讥讽。
同样令人不耻的出身让花容对墨晋舟生出敬佩,歉然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墨公子的伤心事的,这套衣裙我很喜欢,我也会些针线活,可以自己拿回去改。”
墨晋舟立刻说:“瀚京和郴州的绣法多有不同,能不能劳烦姑娘绣几方帕子给我,我想研究一下。”
绣娘和绣娘之间都会有独特的技巧不告诉别人,各地的绣法更是大不相同,墨晋舟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花容正要应下,被忽略在一边的江云骓冷冷的插进话来:“不行,她的手受伤了,不能干活。”
“是我唐突姑娘了,”墨晋舟很是愧疚,随后又说,“不过这件事不着急,等姑娘伤好以后,能不能……”
“可以。”
不顾江云骓黑沉的脸色,花容爽快的答应下来。
墨晋舟松了口气,随后从柜台拿了一些碎银给花容:“我不能让姑娘白白受累,这身衣服就送姑娘了,这些是定金。”
只是几方帕子,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花容虽然担心养不起江云骓,却也不想欠别人的,态度坚定的拒绝,墨晋舟却坚持要给,正僵持着,江云骓又开口:“你若真想道谢,不如把你知道的真相都说出来。”
“……”
成衣铺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墨晋舟带他们去了附近茶楼。
墨晋舟也在那位叫李泰安的教书先生手下念过书,后来虽然迫于生计早早退学,却感念师恩一直没有断绝往来。
李泰安原本有一子一女,儿子十岁时不慎落水溺亡,只剩下独女李明珠,李明珠生的漂亮,又知书达理,听说还是瀚京永安侯府的远亲,登门求娶的人很多,但李泰安没了儿子后,对李明珠很是宠爱,舍不得女儿嫁人,婚事迟迟未定,没想到会被殷恒盯上。
殷恒在郴州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李明珠不想和他有过多牵连,多次当众拒绝殷恒的献殷勤,殷恒的耐心耗尽,就派人把李明珠掳走玷污了她,李明珠羞愤之下,悬梁自尽。
李泰安夫妇为了给女儿伸冤告到衙门,殷还朝为了袒护儿子,重罚了两人,李泰安的妻子回去后便投了河,殷恒担心东窗事发,给李泰安扣上疯癫的罪名,把人关进疯人塔,还拔了李泰安的舌头,挑断了他的手筋。
墨晋舟的条理清晰,很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最后他看着江云骓说:“瀚京在天子脚下,律法严明,是真正的繁荣太平,但郴州,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墨晋舟的语气始终平和冷静,没有任何夸大恐吓的意思,花容却听得后背发寒。
她在府里这些年虽然总是受欺负,但殷氏治家严明,又有忠勇伯镇着,府里的人只敢在私底下搞些小动作,不敢轻易闹出人命,可在郴州,人命好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江云骓没有被吓到,狐疑的看着墨晋舟:“你怎么知道我是从瀚京来的?”
“公子一身气度贵雅,唯有瀚京的富贵才能滋养出来,而且殷大少爷平日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自己的姑姑是当今的忠勇伯夫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