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经打开了,屋内坐着一位极其俊美的青年,手中拿着一卷书,青年穿着一身雪白的锦袍,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边角绣着精致的暗花,这是属于长老的标志。
长长的墨发用一支白玉簪子轻轻束着,清冷高贵,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古玉般无瑕。
丝毫看不出来是个两百多岁的大小伙子。
落日余晖中,宽肩窄腰大长腿,清冷矜贵的脸,还是如此让她心动。
真想现在就杀了他!
玉英抬头看着白清念站着不动,放下手中的书,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好像冬日冰冷的阳光,慵懒而又淡漠。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总是波澜静谧,只有在看见白清念时,眉眼间犹如冰雪消融,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关切地问道:
“可是累了?坐下说话吧。”
看着眼前的玉英真人,白清念收回了纷飞的思绪,坐在玉英真人的下首。
“徒儿不辱使命,在历练中夺的魁首,没有辜负师尊的期望。”
玉英真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
“天元果可带回来了?”
白清念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平静的回答道:
“天元果被江师妹带走了,除了天元果,她把灵石平分给了我们四人。”
“她倒是聪明,知道什么珍贵,可怜你心善,倒是叫她占了便宜去。”
白清念神情一怔,上一世也是江檀昭盘凭借一己之力打败了众多同门,让他们平安带着天元果离开了秘境。
天元果后来一直在她身上,二人师出同门,又是出力最多的人,天元果自然由她们带走。
这一世能够夺得魁首还是江檀昭出力最多,她虽然拿走了天元果,却把属于她的那份灵石平分给他们作为补偿。
原本是没什么毛病的,可玉英真人的话让她看的更加明白,眼前的男人从根本就是坏的。
在他清风霁月的皮子下面,是早已经腐朽烂透了的灵魂。
他只看得到自己,也只在乎自己,怪不得会和掌门同流合污,最后不顾师徒情义将她献祭。
玉英见白清念没有回话,也不奇怪,这个徒弟从一开始就是这般沉默寡言,虽不爱说话,但是胜在有天赋又努力,有他当年的影子。
当即摆了摆手,就让白清念回去了。
白清念起身拜别玉英真人,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转身关上了房门,后背抵在门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腾的仇恨,紧握的双拳吱吱作响。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有对抗玉英真人的实力,更何况,天道将她带回来,不是让她报仇的,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她。
小不忍则乱大谋。
冷静下来的白清念终于开始仔细回想江檀昭的异样,她实在是和记忆中的相差太远。
现在的江檀昭,不止实力让人摸不清,居然还长脑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让她有些头疼,一个性格突变的人还会做出前世的决定吗?
若是她真的入魔了,她又能带着她回归正途吗?
同样头疼的还有时左晟,从秘境中出来之后,杜时行就一直跟着他寸步不离,他走到哪里,杜时行就跟到哪里。
手中的锦扇“啪”的打开,无奈的转身望向杜时行:
“师兄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杜时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半点波澜,嘴角生硬的扯了扯:
“我为什么跟着你,你不清楚吗?”
时左晟嘴角轻微抽搐,有些无语:
“师兄不说我怎么知道?”
杜时行觉得他现在还在装: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了?”
时左晟被气笑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杜时行不想再和他废话,索性挑明了说:
“师弟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秘境中你可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管我去哪里,你都能找到,可不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时左晟张了张嘴,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眼神闪了闪,拉着杜时行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师兄身上可带了师傅给你的玉佩?”
杜时行脸色略显阴沉,眸光骤然缩了下。
果然如此!
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难以察觉的落寞。
杜时行的落寞都被他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这玉佩虽然代表了内门弟子大师兄的身份,却也多了一层枷锁,不管你在那里,持有另一半玉佩的人都会知晓。”
说到这里,时左晟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自然。
“原本这块玉佩是我的,另一块玉佩在师傅的女儿——陆婉儿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