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从回忆中缓过神来,敏锐的发现多丽雅今日的不对劲。
“爱妃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是午膳吃了火锅吗?”
多丽雅呵呵一笑,眉眼中都透着些烦躁:“皇上说笑了,臣妾近来是有些烧心上火,已经派人去太医院开方子吃着了。”
她吃火锅才不会上火,她是吃火药了!
“哦?那爱妃可要保重着些身子,莫要仗着年轻便整天胡吃海喝的,对肠胃不太好。”康熙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对着她唠唠叨叨的,多丽雅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的阿布在世呢。
“臣妾谢皇上关心。”她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康熙才不是什么爹系男友呢,渣系男友还差不多。
渣的跟嚼碎了甘蔗差不多的那种渣,就算吐出来了也还觉得膈应的那种。
康熙顿了顿,开始转了话题:“爱妃入宫多久了?”
多丽雅一时间没跟得上他的思路,还非常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才答道:“臣妾是十六年入的宫,眼下过了年就是两年时间了。”
康熙十六年六月入的宫,现在是康熙十七年的冬季,翻过年就十八年了,四舍五入可不就是两年了吗。
多丽雅丝毫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复盘了一下从她入宫到现在的日子,发现其实不止身边的环境在变化,就连她自己也一直在改变。
原来的她是草原上最靓丽的那朵格桑花,明艳飞扬,洒脱爽朗。哪里像是现在这样,被那些狗屁宫规管束的死死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像是背后灵一样的盯着,时刻吊着胆子生怕稍不注意就会给科尔沁蒙羞。
“两年了 ~”康熙目光深邃了些,装作不经意的又问道:“那爱妃在宫中可有交好的嫔妃?时常去 找她们聊天喝茶倒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式。”
多丽雅心下一凛,知道康熙准备步入正题了,于是谨慎的回答道:“臣妾刚入宫时的确过了一段这样惬意悠闲的日子,但谁叫人算不如天算呢。”
“怎么说?”康熙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道。
怎么说?当然是站着说坐着说,难不成还要老娘给你用调子唱出来吗?
多丽雅脾气上来了,但还处于可控的程度,于是她装作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道:“皇上还好意思说呢,臣妾好歹也是科尔沁的贵女,可皇上呢,怕不是把臣妾当带孩子的嬷嬷在使?”
她决定借着这个由头要和康熙好好翻一下旧账了,平白当了这么久的幼儿园园长,也不久康熙发她工资啊。
她妃位的工资里可不包括还需要她兼职嬷嬷的差事,光使唤人又不给人加工资,她有意见很久了!
闻言康熙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干咳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皇上这是不打算承认了?臣妾宫里的三位公主现在可还在呢,人证在手您也抵赖不了。”多丽雅煞有介事的说道。
“爱妃这说的什么话。”康熙颇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手上缠绕着的佛珠道:“要是宫中其他嫔妃得此殊荣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偏就你看不上。”
他也不是傻子,多丽雅什么意思他不过是装不明白罢了,但转念一想好像的确是他理亏在先。
有心弥补的康熙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多丽雅抢先打断了他道:“这样的殊荣又不是臣妾自己求来的,是皇上您甩给臣妾的,为此臣妾还遭受了后宫众人不少的非议呢。”
多丽雅再次提起了之前的流言,小脸上全是不忿之色。
康熙只觉得他头开始痛起来了:“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朕也补偿过你了。”
在他这样的直男心里,收下补偿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但在多丽雅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之前后宫众人攻讦她喜欢抱养他人的孩子自己抚养,这件事不止在后宫总流传,甚至前朝都有人提起。
虽然后来康熙将这件事强硬的压了下去,但通过博一传来的消息来看,如今前朝官员们对她这个宣妃可是意见颇多啊。
“朕赐了你一柄缅甸进贡的玉如意,还让你带着佛尔果春和嘎鲁玳出宫游玩了一日,爱妃可别对朕说这些你都忘记了。”康熙记性好的很,尤其对多丽雅泪洒乾清宫那天印象深刻的很,大概没个十年八年的都忘不掉了。
多丽雅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且不说当日后宫中的流言背后有没有康熙的推动,就说那柄玉如意吧,除了当摆件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吗?
占地方不说还要仔细着轻拿轻放,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是损坏御赐之物,这个罪名等闲人可是承担不起的。
是以从她收到赏赐那日开始,咸福宫做洒扫的宫女们都恨不得离搁玉如意的架子八丈远,深怕沾染了把小命给丢掉。
多丽雅曾经看到过她们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意去擦拭那柄玉如意,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看的她就发笑。
再说回领着佛尔果春她们京城一日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