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别天天催婚了,妈妈的唠叨真的很烦诶,她真的不想嫁给她表哥!
爱丽克斯·德·乌列尔今天再次十分严正地拒绝了那个年轻绅士对她的邀请,在下午三点抱着一大沓放在信箱的信回到自己庄园的卧房,关闭叽喳乱叫的小人跳舞八音盒后,例行清点着信封——至于什么猎巫行动请求支持啊,新帝登基需要扶持啊,乱七八糟的,她一一都丢到了地上,那张俏嘴还絮絮念叨着: “都是些没有常识的废物,非要把愚蠢这个字纹在自己的脑门上——真是的,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远房表哥,就算是逃婚我也能做得出来。”
是的,身为专攻于天体和所罗门、北欧等魔法的日耳曼贵族家族三代单传独苗,爱丽克斯生来便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她不论做什么事家人都可以准许,庄园和城镇上不论是谁都要尊她为二把手,在小事上向来都是她说的算。不论怎样,她闯祸连连,在众人眼里她是活泼开朗,她娇蛮任性,在众人眼里她是天真无邪。所以,身为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可爱小淑女,怎么可能会因为让她与不认识的人订婚就能使她乖乖屈服呢……
她爱丽克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会去嫁给她表哥,她根本不喜欢他。她的好好丈夫,必须是自己喜欢的白马王子才对。
爱丽克斯甩了甩头,想把心中的烦恼一齐甩掉,丢掉了音乐会等什么想让她赏个脸的邀请函以后,很快她便找到了一封她感兴趣的信。
“欧利蒂丝庄诚邀您到来……汇聚五湖四海能人异士,在这能找到很多同行,然后……还包吃包住,就是人太多了,但这里就是真正的乐园,因为你梦寐以求的无上真理就在这里……顺便能逃一下婚……船票和伪装邀请都放在了附件中,请注意查收。”
嘿!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好地方吗!在那里,没有人能找到她。这么幻想着美好的生活,爱丽克斯那张小嘴不禁勾起,浅薰衣草色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望向窗外的风景。
窗户正大敞,天空湛蓝,斜顶式建筑高高的如精巧积木堆叠,耸入云霄的风车正带起一道道劲风不眠不休的转。屋内挂在墙壁的魔法日历和符文已经泛黄,桌子上的犹太烛台蜡烛光芒忽明忽暗,中央的魔典纸页不知道是熏黑的黄还是熏黄的黑,卷边已破损,时而收起又舒展,传来声音。
她可以假意答应父母订婚一事,假借此信件在伦敦音乐会的邀请让父母同意自己前往不列颠,甩掉跟屁虫狗皮膏药似的仆从,然后独自前往欧利蒂丝。
根本不需要长久计划,因为庄园主准备的确周全。她侧过头,把主信藏在裙兜里,从椅子上灵巧地跳下来,半边身子置身于昏暗中,连忙喊道, “罗莎,罗莎!”
“小姐!您怎么了?”一名棕头发的女仆匆匆赶来,看见爱丽克斯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阳光落于爱丽克斯长长的白色睫毛上,看起来又是这么的狡黠。
“罗莎,你过来,明天我们去伦敦,这信上说伦敦有一场著名钢琴家的音乐会。”爱丽克斯把信的附件拿给她看。
“小姐,往常我们都是在附近看的,跑这么远,恐怕不太好……”罗莎小心翼翼道。
“你懂什么,远行的风景才更加美丽。”爱丽克斯漫不经心地说。
罗莎一向单纯,也是被爱丽克斯损惯了,此刻并没有任何非议, “那那,我去准备准备。”
于是,在第二天,爱丽克斯·德·乌列尔小姐,带上自己轻便的行李,光明正大地逃婚了。
踏上轮船时,罗莎还犹犹豫豫地对爱丽克斯说: “小姐,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啊?”
爱丽克斯向来是长辈们中娇蛮的乖乖女,她的愤世嫉俗只是一种姿态,做的事却又是十分合于礼数,他们绝对想不到爱丽克斯竟然会逃婚的。
爱丽克斯淡定自若道: “笨,带一大帮人去那不就是傻瓜了吗?看个音乐会而已,又不是去打仗。”
“那可是我们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不会的,最有可能的是,路上有哪个旅行的人带着他的牙签来陪我这位公爵小姐进餐,等我尊腹尚饱以后向他发问,这时候人太多了会显得过于张扬。”
“然后我就开始:啊,您好,亲爱的朋友。”
“接着他又说:啊,阁下。”
“ 我又说:您有什么吩咐?鄙人乐意效劳。”
“然后他接过话头:岂敢岂敢……”
“接着我又开始叙谈道:足下如有需用鄙人之处,鄙人无不乐于尽力。”
“于是我们扯上了一大堆诸如此类的客套话,谈谈阿尔卑斯山,亚平宁山比利尼山和多瑙河的风景,在回答还没有知道的问题和所要问的事情之前晚餐又到了,不巧我带着那大帮仆从张扬跋扈地在落座酒店门外到处乱窜仿佛一群无头的苍蝇,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发生了。”
“唉,小姐,如果我能像您这样如此有才华,那么我的人生道路上一定会铺满谄媚的花朵的。”罗莎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