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没有一盏光亮的城市寻路本就困难。
更何况是在方向感极差的空中。
两人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愣是开着直升机在城市绕了好几圈。
即便身负重任，不停动脑的姜幼棉，都逐渐有了困意。
可陆时砚却没有。
在乐观道具的加持下，本就社牛的姜幼棉，如今嘴皮子更是停不下来。
感觉碰到路边的小狗，她都能上去按着狗脖子，跟狗唠嗑上三四个小时不带喘的。
于是乎，心里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得罪的大佬的姜幼棉，终于没忍住，还是盯上了陆时砚。
姜幼棉一脸狗腿的笑问他：“大佬你都不困吗？”
陆时砚：“.......不困。”
姜幼棉：“为什么会不困，是天生不爱睡觉吗？”
陆时砚深深吸了口气，“.......你好像很希望我现在睡觉么？”
姜幼棉眨眨眼，“不希望，所以你千万不要睡着。”
陆时砚选择沉默。
姜幼棉：“大佬，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陆时砚眼皮突突了两下，闭眼做了两套深呼吸，“......不用。”
而姜幼棉瞧着陆时砚闭上眼，以为他只是嘴上说不困，强忍着罢了。
姜幼棉立马又接话道：“别怕啊，我唱歌还可以的！在学校还得过奖的。”
陆时砚又闭嘴了，显然是默认了。
他心里本想着唱歌吧，等姜幼棉唱了，她就不用一直找他聊天，也好消停一点。
可当姜幼棉一开嗓时，陆时砚握着操纵杆的手顿时抖了抖.......
姜幼棉：“嘟噜嘟噜，嘟噜嘟噜，嘟噜嘟噜，嘟哒哒哒~~~”
陆时砚：“.........”
姜幼棉：“多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虽然东北不大，俺在大lian没有家啊~~”
“多冷呐啊~啊——咳咳！”
“一下子飙高破音了，抱一丝抱一丝啊。”
陆时砚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要不是必须听她导航指挥路线，陆时砚真的很想拿耳塞堵住耳朵。
它今天真的严重受苦了。
直到一曲结束后，陆时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她一句。
“你说你唱歌在学校里真的得过奖吗？”
“昂，对啊。”
“得过什么奖？”
“喜剧之王奖，怎么样，我厉害吧。”
“.........”
陆时砚心情沉重地再次闭上眼点了两下头，“嗯，厉害。”
姜幼棉其实知道陆时砚这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如果可以的话，她感觉他会直接拿针封住她的嘴。
姜幼棉很想闭嘴，但是这什么狗屁乐观道具，居然能检测到周围人的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百分比越高，她就会更加情不自禁地发挥她本身的喜剧技能，试图也跟着带动周围人的情况，一起变得乐观。
一起好好生活，天天向上。
就比如现在......
——系统：检测到陆时砚不爽程度：30%
姜幼棉自告奋勇继续道：“我再给您唱一首歌吧~~”
陆时砚咬牙：“不用，真的不用。”
姜幼棉：“要的要的！我认真唱认真唱，不好听不要钱！”
陆时砚咬牙：“还，要，钱？”
——系统：检测到陆时砚不爽程度：50%
姜幼棉：“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开始了啊~~~”
姜幼棉：“阿姑，杀羊，看母猪干啥呀~”
陆时砚：“........”
——系统：检测到陆时砚不爽程度：80%
姜幼棉唱得越发卖力，“爸比，杀羊，替爸爸加油喊~”
“大喊，大喊，你杀完没呐啊~”
——系统：检测到陆时砚不爽程度：90%
——系统：检测到陆时砚不爽程度：100%
——系统：检测到陆时砚不爽程度：100%
........
——系统：检测到陆时砚不爽程度：爆表！
听着系统在脑海里不断提示的百分百不爽程度，姜幼棉越唱，脸上的表情就越开心，可她心里已经给自己戴上了十层的痛苦面具。
玩大了！完蛋了！
这下彻底完蛋了！
大佬等会下飞机会不会直接把她刀了啊！
你这破系统，这哪里是什么乐观道具啊，这分明就是犯贱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