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身子一抖，咬牙道：“草民六试榜首，考官乡民皆可为证，何罪之有？”
“哼！”夙轻舞冷哼一声，眉宇间满是冷漠。
“这么说，你是在怪朕冤枉你？”
“草民不敢！”韩进低头。
夙轻舞俏脸骤然一沉，冷冷盯着少年。
气氛凝结，曹玄眼皮子狂跳，给夙轻舞使眼色。
夙轻舞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舞弊之事，以传圣旨，不得更改。”
“不过朕念你身上有几分才学，若是你愿意成为暗子，假以时日，也能位极人臣，你可愿意？”
闻言，韩进眼中浮现希冀之色，道：“草民愿意，只要陛下能将草民亲族释放，草民什么都愿意。”
哪知，此话一出。
密室之中，瞬间陷入了寂静。
“韩进！你竟然敢和朕谈条件？！”
夙轻舞突然发难，拍桌而起。
恐怖的掌风直接将桌子击得粉碎。
一股庞大的威压席卷而来，落在人身上犹如泰山压顶。
韩进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眼睛瞪大，大口喘着粗气。
可是他没想到眼前这位传闻中文武双修的女帝会这么恐怖，仅仅凭借威压，就能压得人好似有碎骨之痛！
“陛下！草民母妹亲族都是无辜的，希望陛下能放了他们！草民愿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以报！”
忍着剧痛，韩进咬牙道。
“哼！冥顽不灵！如此不开窍，朕留你何用！”夙轻舞凤眸中浮现愤怒，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顿了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实话告诉你！你母亲和妹妹早就被处死！你现在，就只是一个废物罢了！”
说完，快步离开。
曹玄叹息一声，急忙跟上。
听到妹妹和母亲已经被处死，韩进心痛如绞，面色煞白，身子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扑通一声无力的倒在地上。
看着消失在密道的倩影，韩进赤红的双眸中，充满恨意和绝望。
他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许久之后惨然一笑。
原来这才是大梁真正的女帝啊！
心狠如蛇蝎！
视人命如草芥！
如果知道考中状元会让他三族全灭，他又何至参加科举！
他的亲族，何其无辜！
“啊！夙轻舞！你好狠的心！我韩家上下八十余口，你竟一个不留！”
“倘若我韩进还能活着，定让你生不如死！”
韩进眼角流出血泪，死死盯着夙轻舞离去的方向，嘶吼出声。
回到宫中，夙轻舞俏脸依旧带着寒意，她坐在软榻上，身上的气息压抑的吓人。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自己！
哪怕是那些门阀世家，在自己提要求的时候，就算和自己不对付，也只是敢在暗地里使手段罢了！
可那韩进，竟然恃才傲物，敢和朕提条件！
真是死不足惜！
“韩进，朕大发慈悲这才想饶你一命，你却不知好歹！”
“没成长起来的天才，算什么天才！既然你找死，朕就成全你！”
“能成为朕拉拢世家门阀的棋子，你也算死得有价值了！”
夙轻舞喘着粗气，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
她朝外面冷冷低喝：“曹公公！命人即刻将韩进押赴刑场！”
话音落下，曹玄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迟疑道：“陛下，韩进暂时怕是不能死了。”
“为何？”夙轻舞秀眉微蹙。
“大夏长公主洛倾城拜见，说是愿意用一城之地，换韩进性命！”曹玄目光微凝，沉声开口。
……
翌日，汴京城头。
看着缓缓离去的马车，曹玄眉头紧皱，沉声道：“陛下，就这么放任韩进离开吗？”
夙轻舞眉宇间满是冷漠和傲然，道：“一个废人，能换一城之地，难道不是很划算？”
韩进已经被她废了状元，心性大受打击。
就算放任他离开，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文之一道，他注定再也不能激发才气。
曹玄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
这韩进若是真的就此沦为废人还好，可若是真的崛起了，以他的天赋，日后和大梁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
“公主，您这样做，会不会惹陛下不悦？”
马车内，侍女元宝看着坐在车辕上神色颓然的少年，疑惑问道。
被她叫做公主的人，二十出头，一身花白金边长裙，长发如瀑。
五官精致，肤白胜雪。
举手投足间，衬得端庄娴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