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帝踏入了慈宁宫中,他也想听一听李太后到底要说些什么,事情发展到今日,李太后是否有一丝的悔意。
慈宁宫中罕见的安安静静,神武帝走进寝室内,只见寝室内只有李太后和李嬷嬷两个人。
李嬷嬷看到神武帝进来惊了一下,忙跪地行礼:“老奴见过陛下!“
神武帝挥了挥手,李嬷嬷连忙起身退出了寝室。
李太后面容憔悴不堪,她散着长发,发间已有丝丝缕缕的白发露了出来。
神武帝微蹙着眉心没有开口说话。母子二人默然对立,沉默不语。他们母子二人终究是走到了对立的这一步!
片刻后,李太后还是先沉不住气道:“皇帝,哀家知道小七的事情让你很生气,哀家……哀家可以去求怀儿,让他将小七放了!你……你万万不能将你的兄长赶尽杀绝啊!”
神武帝面对李太后的激动却十分的冷酷:“母后,您到如今还只顾着周启怀的安危吗?朕一直想问您,您可有想过小七的处境?可有想过懿妃也是一个母亲!可有想过嘉州城中凄惨死去的百姓!”
“那周启怀就是一条毒蛇,您将一条毒蛇带进宫里,连累了朕的儿子,还妄想着让朕放过周启怀?”
神武帝愤怒而又悲哀,愤怒的是他的母后,终究是没有将自己这个儿子放在心上,悲哀的是自己对于这个母亲来说只是能保障她这个太后的尊荣和地位罢了,如若有机会,母后必会迫不及待的让周启怀回宫称帝吧!
神武帝的声声质问敲打在李太后的心头,李太后嘶哑道:“就当哀家请求你,哀家也只是一个母亲,不想眼睁睁看着任何一个孩子出事。你可以贬他为庶人,可以将他逐出皇家族谱,可以囚禁他、可以流放他,只要你留下他一条性命!看在你父皇母后的份上,也看在他是你兄长的份上!”
神武帝本来已经麻木至极的心又抽痛起来,他忍不住讽刺一笑:“朕的小七如今落在周启怀的手中,还生死不知,您倒是为他求起情来。您是一个母亲,可是懿妃也是一个母亲!那嘉州城中死去的百姓谁人没有母亲子女!还有,不要跟朕提父皇,父皇若是知道周启怀的所作所为,必不会承认这个儿子,也定会后悔当年饶了他一命!而周启怀,也必定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寝室内外轻轻传来李祥的声音:“陛下!奴才有事回禀!”
神武帝甩袖出了慈宁宫。留下李太后颓然的跌倒在地,神色凄楚无助,她口中喃喃自语:“不!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哀家只是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难道哀家错了吗?”
神武帝回到乾政殿中,幻风正在殿中等待着。
神武帝一撩衣袍坐在上位,直接了当:“说!”
幻风跪地回禀:“陛下,属下发现了周启怀的踪迹。”
神武帝的凤眸瞬间凌厉。
这时又有小太监快步走入殿中,躬身行礼:“陛下,定王、钱将军、冷将军有事求见!”
“宣!”
三人同时进了乾政殿中,行礼完毕后,钱回先开口道:“陛下,臣和冷将军发现了弃王周启怀的手下在贫民街一带流窜。”
神武帝的手握成了拳头:“周启怀!终于被朕找到了!先不要惊动他们,悄悄的围住他们!”
定王回道:“陛下,七皇子还在周启怀手中,一定不能激怒他!”
神武帝低沉道:“朕明白!只是……”
只是周启怀恨自己入骨,为人又阴狠毒辣,如今七皇子落入他的手中,他怎么可能 会不报复?恐怕小七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神武帝想到这里,神色不由越发的冰冷。
正殿后侧,蓝青梧呆呆的站立着不动,原来如此!一切不合理说不通的地方都有了原因,如寒不时的神思恍惚,神武帝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自己,更是将自己半软禁在这乾政殿中,不让自己接触外面的人,也不让自己去慈宁宫请安,不让自己见七皇子,就连六皇子最近几日都没有问起过这个喜欢的弟弟一次!
原来如此!神武帝是明白小七凶多吉少了吧!他围剿周启怀,一步一步如撒网般滴水不漏,撒下天罗地网,他——是放弃了小七吧!
蓝青梧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她眼前一片漆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不动,紧接着蓝青梧就犹如木偶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如寒在内殿寝室怎么也找不到蓝青梧,她往前殿寻去,刚好看到蓝青梧直挺挺倒下的一幕,她惊呼一声:“主子!”就向蓝青梧跑去。
神武帝听到声响一下子站起身来,向后殿走去。
他看到蓝青梧晕倒在地,不禁痛心呼道:“弱弱!”
定王和钱回、冷曲靖互相对看一眼,看来,此事还是没有瞒过懿妃娘娘。
昏暗的小屋中,木兰放下怀中吃得心满意足的婴儿,看着窗外看守的侍从,她面色略带忧虑,不知这家主人到底是谁,自从几天前她来到这里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