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帝忙道∶“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到意外罢了。”
李太后黯然神伤∶“哀家只是希望忔儿可以振作起来,眼看着那丫头就是他的良药,待你大哥真的恢复信心,知道上进了,哀家也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神武帝也不欲多说,点头,“那母后就赐婚吧。”
康王的禁终于解了。这日,神武帝在麟德殿偏殿摆宗室宴,只宴请了近支皇亲二十几人。安王,康王,定王都在其列。
宴至一半,神武帝感慨道∶“听闻老王爷已九十高龄,实乃大晟皇室之寿星,朕已派宫中御医,贴身随侍老王爷。”众宗室纷纷感念皇恩,替老王爷谢恩。
帝王接着又道∶“定王。”
定王出列,跪地行礼。
只听神武帝道∶“日前老王爷已奏请辞去宗人令一职,定王,朕之兄长,大晟亲王,即日起领宗人令一职,位居正一品。”
定王忙叩首谢恩。康王看着,只羡慕嫉妒,可惜自己没那个本事。安王心中却滋味难明,复杂至极,他是嫡长子,失去了争夺最高位的资格,已是屈居在自己同父同母的幼弟之下,现在居然连一个宫女所出的皇子也越过了他。
神武帝又道∶“正一品掌皇九族之属籍,以时修其玉牒,书宗室子女适庶,名封,嗣袭,生卒,婚嫁,謚葬之事。定王,你亦身居其它职务,望你能恪尽职守,忠孝大晟。”
定王坚定道∶“臣必不辜负陛下的托付信任!”
神武帝点头∶“左右宗正和左右宗人会辅助你,只有一条皇室规矩所有周姓子弟要谨记∶有不循礼法者,学师俱报宗人府,小则训斥,大则奏闻。”
定王明白,这是让他尽快收权,老王爷已多年不管事,只挂了名,现如今左右宗正掌着实权,他们虽无什么错处,可并非帝王心腹。
其他亲王宗亲俱都跪到殿中∶“谨遵圣谕,必不辜负陛下训导。”
神武帝叫平身,其他人都坐回位置,唯有康王仍站在殿中,神武帝这才正眼看他。
康王鼓足勇气行礼道∶“陛下,微臣先前荒唐,一直在反省已过,深觉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以后微臣定会循规蹈矩,不再给皇室丢脸。”
神武帝觉得最近两位兄弟都很反常,一位要振作起来,娶李家女,一位从小混到大的要安守规矩不惹事。他心思微转开口道∶“如此——甚好。”
康王又抱拳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微臣在元夕宴饮之时,喝了几杯酒,对大哥三弟等宗室子弟大放厥词,说康王府中的柳侍妾乃天下第一美,微臣酒醒后,深感惭愧不妥。”
一个王爷说自己府中有天下第一美人,置至高无上的帝王于何地?又置天下采选的六宫于何处?
神武帝转动手指的翡翠扳指∶“无妨,你醉了酒什么事没做过,什么话没说过。”
康王似乎更为羞愧,跪倒在地∶“正因陛下宽宏,微臣更为羞愧,心下难安,臣府中柳侍妾有一胞妹,容貌比之更胜,尤如月娥,微臣愿把她献与陛下,以弥补臣之妄言。”
殿中寂静下来,康王只觉得帝王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他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冒出来。定王眯着眼看向康王,只见康王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一位郡王打破了沉默∶“陛下,难得康王有悔过之心,何不承其美意。”
另一位宗室长辈也道∶“康王殿下酒后醉言狂语,过后知道弥补,感念皇恩,甚好。”
神武帝缓缓道∶“既如此,柳氏就封为才人,择日入宫吧。”
康王似乎安了心,伏首谢恩。
深夜,神武帝来到锁梧宫,蓝青梧被其动静吵醒,忙起身跪好,神武帝上了床榻拥住她一阵深吻,直到蓝青梧喘不过气来,神武帝放开她∶“朕给你看样东西。”
神武帝递给蓝青梧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蓝青梧心中微微一动,打开来看,眼睛微亮,神武帝道∶“那日集市上看了对戒,皆不如你当年送与朕的生辰礼。”
蓝青梧轻声道∶“陛下,你当时带回了对戒?”这对戒是她用上好的和田润黄玉,找了百年字号的老师傅雕刻而成,润泽光滑,毫无瑕疵,而且成双成对,对戒内里均雕刻着一朵桃花,桃花中心各自刻着对方的名字,“恒“与“弱“。天下也只此一对。
神武帝在她耳边道∶“弱弱,朕不只带回了对戒,在纪氏存庄我们一起存的字,画,笔砚,琴笛等所有东西,朕在你要入宫时,就已派人全部取回,现在就在乾政殿,朕当时怕存庄到期,曾特意让人去加了几年的钱。”
两人所用之物,云恒不能带回军营,蓝青梧也不能带回家,于是他们便共同存放于纪氏存庄。
蓝青梧声音更轻∶“嫔妾也加了钱。”
神武帝清楚听到,嘴角浮现笑意∶“改日到乾政殿,看看那些东西。”
蓝青梧点点头,把对戒拿出,套在神武帝左手的无名指上,但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