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笑着笑着便双眼含泪,雾气蒙蒙的看着易书。
他受了伤,衣服上早已是斑斓的血迹,依稀可见当时战况的激烈,以及伤有多疼。
权倾心疼的说不出来,连问上一问的勇气都没有。明明自己也是从刀剑血肉下拼命活下来的,可看到易书受伤,还是会忍不住心惊胆战。
良久的沉默,她最终轻轻的问了一声,“城白,很疼吧!”
“见到阿冶就不疼了,”易书错开她的问话,避重就轻的回答。
权倾又气又笑。
就在二人情意绵绵,周遭都是甜腻腻的气息时,一声突兀的打趣破坏了所有。
只看见姜随站在溪水边,他悠哉悠哉走过来,嘴巴一动,一声长长地“哇”跑出来。
其余的人听见了姜随的玩笑语,也忍俊不禁,一时之间,静谧的夜晚隔三差五响起一声憋笑。
易书无奈的看着姜随,却并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权倾,转身恶狠狠地盯着姜随,她咬牙切齿,“姜随,你是嘴巴破了吗,还漏风。”
“阿倾姐怎么知道,”姜随佯装意外,他走了过来,“前两日的确摔了一跤,磕到嘴巴了,现在想来是阿倾姐一直念念叨叨我,我才会摔倒。”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权倾只冷冷的回了八个字。
姜随换上了妥协的表情,“好了好了,不和你说笑了,眼下我们既然找到了小书哥,小书哥又受了伤,还是早些回营帐好,一来避免陛下担心,二来好替小书哥包扎伤口,以免化脓。”
权倾瞪了姜随一眼,“油腔滑调。”
易书在权倾后面朝姜随笑笑。
姜随也是笑笑不语,他一向爱和权倾说笑,分散她的注意力。
权倾道,“众人听我令,上马,立刻回营帐。”
“是,掌教。”
权倾对易书道,“城白和我一起。”
“好的,阿冶,”易书没拒绝。
权倾轻松的翻身上马,然后她高坐马头上,背后是夜空弯月,一派静好之美。
她带着月光,朝易书伸出手,神色温柔,语气温和,“城白,把手给我。”
易书仰头看着权倾,一时之间晃了神。
脑海里自然浮现的是曾经年少时,他骑马,拉她上马的情景。
他还记得他当时说,“上马,我带你。”
自此以后,尽管权倾后来马术高超,却依然是他骑马带她。
没想到,时至今日,会成为她骑马带他。
易书笑着点点头,把手放在权倾温凉的手心里,感受着她的温度。
权倾见了,又道,“城白,我带你,带你回去,和我一起,一起回去。”
“好,跟阿冶一起,”易书放心的把自己交付给权倾。
权倾手一用力,易书便轻松的上马。
他没有环上权倾的纤腰,只是轻轻拉着她腰间的衣服。
权倾好笑的看着他的举动不说话。
这时姜随又不合时宜的咳嗽起来,他打趣,“阿倾姐,小书哥,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腻腻歪歪呢。”
权倾看过去,瞪着姜随。
姜随可不怕,依然大声道,“小书哥都是受伤的人了,还和阿倾姐甜蜜蜜的对视拉扯,果然啊,情爱最是养伤药。”
权倾的目光似毒舌,冷冰冰的。
易书则是哭笑不得。
权倾问,“姜随,近来你的胆子是日益见长啊。”
“都是阿倾姐惯的,”姜随笑嘻嘻的回过去。
权倾懒得和他白费口舌。
她道,“回营帐。”
于是一群人重新启程,朝营帐赶回。
月牙儿时不时躲在云后,夜空是暗沉的,乌漆漆的云成群结队攻占天空。
易书抬头看天,“看这天色,恐怕会下雨。”
“应该吧,”权倾又问,“城白,你与黑衣人交的手,预测他们还有多少人。”
“应该还有五六个,”易书神色凝重,“可这几个人不容小觑,他们几个是这次刺客里武功最高强的,也是最有脑子的。”
“除了在那块平地上,我和姜随遇到过几个,就一直不见他们的踪影,”权倾说出自己的疑惑。
易书也是面色一沉,“照阿冶说来,我也是在平地之后,就没见过他们的踪影了。”
“看来有古怪,”权倾蹙眉,“回去的路上可能有袭击。”
她吼了一嗓子,“都打起精神来,注意着周围的变化,或许有埋伏。”
“是,掌教。”
权倾他们走到原先的平地上时,意外发生了。
易书附在权倾耳畔低语,“有埋伏。”
“看出来了,”权倾淡淡地回,“我倒要看看哪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