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转转茶杯,漫不经心的回,“苏公子说得对,我们所为皆为陛下,大家都是一路人。”
“易掌教所言不错,”苏遮道,“既然是同路人,那我们便以茶代酒,喝下茶水,冰释前嫌,从此以后,为陛下肝脑涂地,至死方休。”
“好,”易书举起茶杯。
苏遮目不转睛看着权倾。
权倾稍加思索,举杯回敬。
清脆的碰击声异常刺耳,挑动着每一根神经。
茶水饮下,往事不究,只管未来。
权倾既然饮下茶水,自然不会再对此事耿耿于怀,她便主动开口,“这比舞可要开始了。”
易书向窗外看看,“怕是要快了。”
“两位掌教赌谁赢,”苏遮也看向窗外。
“苏公子,说什么笑呢,”权倾面带嘲讽,“本教自然赌抚梦楼的媚欢,她是我的人,我不盼着她好,难不成还盼着你的醉脂好。”
易书憋不住,笑着偏过了头。
苏遮被堵的哑口无言,他失声。
权倾又道,“行了,今我们是没什么话好说,还是安安心心赏舞看美人,等过几日,本教看你顺眼了,再说其它的也不迟。”
易书也跟着附和,“苏公子莫气,阿冶一向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他又温和道,“不过苏公子,拿女子比较总归是不好的行为,好好的姑娘被你私下妄加评判,对其到底是不公的,城白只希望苏公子下次莫要有此不妥之处。”
“好,”苏遮只道好话都被易书说尽了,他也无话可说。
权倾把椅子往后倒,翘着二郎腿,随意放松的看着外面,她又吱了一声,“嘘,安静点,好戏要开始了。”
易书和苏遮懂事的禁言。
望春楼和抚梦楼之间是专门搭了一个高台,方便四面八方的雅间以及平地的客人观看。
彩带以鲜艳的红色为主,大片大片的红,灼人的眼睛,烧的人心肺燥热。
底下的人欢呼雀跃,高声呐喊着自己心仪的花魁娘子。
今年担任主持的是望春楼的雅蝶,她一袭红衣似火,站在高台上,笑得灿烂,“各位大人们久等了,醉脂和媚欢姑娘马上就出来了。”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足以使人震耳欲聋。
在千呼万唤中,醉脂和媚欢分别从自家楼上坐着彩带秋千飘飘而下,好似九天仙子,美的出尘绝世。
台下的叫声越发轰轰烈烈。
权倾在雅间都被震的耳朵疼,她偏头朝易书道,“若是秋千上的是城白,我一定豪掷千金,买你一笑。”
易书道,“若真是我,那只能说阿冶到底是贪图我的美色。”
“唉,”权倾惋惜的揉揉眉心,“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易书笑而不语。
苏遮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有点惊愕。
真真让人大跌眼镜,俩人这没羞没臊的对话。
窗外又掀起了一阵巨大的狂潮,将三人的视线都吸了过去。
只见雅蝶姑娘在台心大笑,大声道,“各位公子们莫着急,接下来便是比舞大赛,公子老爷们只需要将票投给心仪的花魁娘子便可。”
“我必然是选媚欢娘子……”
一人高喊,百人追随。
“胡说,分明是醉脂娘子更胜一筹,你莫要睁眼说瞎话。”
另一人厉声反驳,面红耳赤。
此言一出,又是一番追随。
两道不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喧闹的人耳朵打钻。
媚欢就在台上失声一笑,她不如醉脂生的艳,更为淡一些,一笑,好似一树梨花开,纯洁无暇,而醉脂是艳媚到骨子里,是三月桃花开,一笑入人心。
眼下两位美人在台上一笑,更是让台下的人心火燥热,更加大肆欢闹起来。
雅蝶便出言制止,“好了各位,若是还想看两位娘子比舞,便都先住了嘴,否则就只能是白来一场,看个虚无。”
此言一出,方才还嘈杂的看台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大眼瞪小眼,有话不敢言,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雅蝶看众人安分了,才满意的笑了笑。
她道,“现在先由望春楼的醉脂娘子为我们带来青莲托步。”
“醉脂娘子,醉脂娘子……”
醉脂便在万众期待下,巧笑倩兮提裙走到台心,台心有木莲花堆成的假水池,她便需要在上面翩翩起舞。
此舞极难,既需要舞者身姿纤瘦,又需要身段柔软,人娇媚似花。
醉脂湖绿的长裙拖曳在地,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她低低一笑,便挠的人心痒难耐。
醉脂飞身一跃,轻巧上了木莲桩,而后起势摆姿。
在浓浓秋风下,夏日青莲悠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