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圣头一歪,“可姑娘不是旁人。”
权倾,“……”
她拔出冰冷的匕首,反手握在手心,“萧阁主请自重。”
“血棠姑娘,如何,你与我做这交易吗?”萧圣笑问。
“阁主不妨说说什么交易,”权倾打量着四周。
并无埋伏,他的确是一个人。
萧圣道,“我要姑娘下次见我时,以真面目见人。”
“真面目,”权倾冷笑,“阁主不要说笑了,在下身为暗卫,这真面目如何见人。”
“并非,”萧圣走近权倾,“我有意亲近你,你若愿意,有何不可。”
“好,”权倾稍加思考答应了。
这真面目无非就是取下面具,至于面具之下又是一张什么脸,那不是她能左右的。
萧圣略微吃惊,“血棠姑娘这次倒是爽快。”
“我只是不想与你纠缠,”权倾收了匕首,“论武功,你我不相上下,在这与你白费口舌,不值当。”
“好,”萧圣朗声道,“血棠姑娘如此爽快,我便也不扭捏了。”
他与权倾只有几步之遥,“我知道你要去县衙检查胡涛的尸体,而你想查出胡涛倚仗的人轻而易举。”
“说点有用的,”权倾不耐烦的催促。
她只想尽快解决祸端。
萧圣哑然,失声一笑,“是我唐突了。”
他又道,“看似亲近的人,往往是藏毒的花,吃人的蛇。”
权倾闻言,眉头一拧,嘴一抿。
萧圣拍拍衣袖,又背对着飞回树上,他通过枝叶的间隙,注视着权倾,“好了血棠姑娘,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权倾抬头,看见树上似笑非笑的男人,“无论如何,血棠谢过阁主。”
萧圣笑而不语。
权倾没再停留,离开了胡府,赶往县衙。
萧圣留在原地,久久不曾移动一步,看着权倾消失的背影还在出神。
她不知道,他接这一单,全然是因为她。
正因为他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才笃定君朝会派她出来。
萧圣再次拢了拢衣裳,清瘦单薄的背影看着弱不禁风。
他是落寞的,也是寂寞的……
权倾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停放胡涛的地方。
他被蒙上白布,屋里只有他一个,桌上点着微弱的烛火。
权倾屏住呼吸,上前掀开白布,一张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奇怪的是胡涛的双目被人活活剜下来了,空落落的眼眶此刻显得阴森,他的舌头也被割了,嘴皮被人割开。
权倾扭扭头,买凶杀人躲不过有仇的根基。
而胡涛死状惨烈,多半是杀手应了买家的要求,特意为之的。
权倾想起萧圣说的话,心里开明许多。
既然是亲近之人,便说明胡涛依靠的人和买凶杀他的人相交不错。
她面无表情把白布一把全扯下。
权倾赫然看见胡涛左胸口被活生生剜去了一块肉,依稀可见里面的森森白骨。肚子被一剑凿开了一个洞,双腿被刀划了数十道口子。
权倾的评价是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她再将全身打量,并无其它异常了。
权倾自言自语,“看来仇恨不小啊,杀不了正主,倒是把手下的人折磨的够呛。”
她合上盖子,对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并且怨气深重。
一般选择这种折磨方式的人,大多积怨已深。或许备受欺辱。
权倾得到想要的,便悄悄的离开了停尸房,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她回府后,便叫了姜随来书房。
姜随关上门,“有线索了?”
“遇到个不好的人,告诉了点有用的消息,”权倾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谁?”姜随问。
权倾取下脸上带着的海棠面具,放在桌子上,“藏机阁阁主,萧圣。”
“他,”姜随惊叹,“这人有点本事,短短几年时间便让藏机阁打败众多门派,脱颖而出为第一门派,自己也是江湖第一杀手。”
“嗯,”权倾忧虑道,“他若只是江湖中人倒也无妨,不过是做拿钱买卖,就怕他是其他哪国的势力,到时候就麻烦了。”
“阿倾姐三年前与我说过后,我便一直暗中调查,至今也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姜随道,“或许他真的是一个江湖人,与朝堂无关。”
“但愿如此,”权倾又道,“对了,你既然查出了胡涛背后的人是谁,便查查看他与哪些人交好。”
“好,”姜随问,“难道是遭人背叛?”
“八九不离十,”权倾扭扭头,松松筋骨,“萧圣说的应该是真的。”
“他?”姜随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