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自来水实在难以下咽,并非是我娇气而是水房确实也张贴了“仅供洗漱”的字样。说来可笑尽管省钱攒钱我却舍不得办不起一张水卡。只能怪我自己没有,不能怪别人不借给我,蹭了几次朋友的水卡最后也不好意思了“没有我的水卡不活了吗?”这句话让我再没蹭过别人的水卡和任何东西。我讨厌这类话一如“离开我的家”“你不要在我的家”“你赶紧走吧”,因为这类话我曾独自在傍晚离开即使走了很久也要回家。我明白的,每个人都有想法和难处,只是这道逐客令我必须领会。
夏天体育课后实在渴的不行就偷偷去水房接自来水,捧到手心,看到有人进来就用水冲着洗手,不能一直洗手的时候就假装捧着水洗脸偷偷把水送进口中。课间十分钟懒得跑去上厕所,又由于种种原因便很少喝水,朋友戏称“你怎么和骆驼一样。”
那段难熬的时间让我总觉得上了大学就好了,变成工作了就好了……好像永远不快乐永远在等待永远在煎熬。高一的时候因为性格内敛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也没交到朋友,我就安慰自己“没关系,我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宿舍整日吵吵闹闹凌晨也不停歇,第二天的学习让我精神涣散头痛欲裂,我试着阻止“安静点吧,该休息了。”此言一出轻如鸿毛,等我说几句话嬉笑一会儿,她们又会扮演起我的角色“别说了,安静点!”
学校不让带手机,睡不着的时候耳边吵吵嚷嚷,总觉得很煎熬很难受,也不懂得睡不着就看书学习一会儿。终有一日矛盾还是爆发了,该睡觉的时候她们总是吵吵嚷嚷,将别人吵醒后她们又心安理得睡去。为了报复她们,当他们吵闹完躺下准备睡去的时候,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很害怕又很生气。就刻意收拾起了床铺,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她们很生气“你这是干什么呢?”我本来就有点结巴此刻又气又急“你们也知道吵了,你们吵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她们没有道理只能重复着“真是有病。”甚至扬言“不停下信不信揍死你”。蒙着被子忍不住一直哭,心里想着一定要转学。
还有变态的校规:熄灯不能洗漱不能上厕所,否则出去罚站,我是安静的不爱说话的,可是往往看到那些学习累了一天的人因为说几句话,上了个厕所,去水房接了个水而被罚站还是于心不忍;学校不让带手机,不让带零食,甚至不让带纯牛奶,美其名曰“零食袋子会污染校园环境,纯牛奶喝了会拉肚子”;每周返校前堪比一次安检一次高考,杵在门口的教官拿着金属探测仪,不放过任何一个学生搜衣服搜口袋搜书包搜笔袋,生怕带进一块糖一块饼干就考不上大学。我看着门口的学生排成长排被拦着不让进校,家长拿着剪刀亲手为他们剪成模具般的蘑菇头。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大文豪苏轼潇洒旷达从容不拘一格。我并不是有意模仿,高二那年的某个雨天,我赶上了生理期,倘若换成平时,以我的体质吃雪糕跑步都没问题。我惯不是一个娇气的人,可唯独在雨天会格外难受腹部胀痛,腰酸背痛。因为雨天的缘故,校园里没什么人。我没有带伞,从公厕出来后向宿舍的方向走去,这时路过两个带伞的女生大声讨论“快看她,下这么大雨都不跑”另一个嬉笑着回应“不值钱呗。”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她们争辩,也不想探讨人性的好坏。看了看她们,好像是差班的那两个女生,学习不好怎么人品也这么差?倘若只是因为不追随大众,遭到质疑嘲笑和否定,那我只能轻笑一声淋雨一直走了。
我是装在套子里的人,恨不得与世隔绝,和人说话交谈交流共事是一件会耗费精力的事情。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小透明。学这篇课文的时候我没有嘲笑过他,也不赞同课后标准答案,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像他。每个人的际遇,生存轨迹和方式各有不同,只有喜欢和适合才是主旋律。
那是第一次专注自我不去在乎他人的目光,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第一次真正做自己。初中时,学习是一件让我有成就感的事。被数学题气哭好多次,尽管那些抄答案搜题的同学完成得更快更好能得到老师的夸赞,我还是边哭边硬着头皮自己做;化学公式物理公式其原理和应用虽然简单,但我总能比班上其他同学更能做到融会贯通。
从乡里的中学毕业后以我的成绩上不了重点高中,由于比较偏科,数理化成绩不错,英语却差到极致,于是高中毅然决然选择了理科。进理科班还没有上到第一节课的时候,我始终记得班主任紧皱着眉头唉声叹气说的第一句话是“理科班女生怎么这么多,这怎么能行,男生后劲大就得靠他们提高本科率。”一直以来都是按照成绩排名安排座位,结果到了高三不管男生学习好坏通通安排到了前三排,以至于后来次次考年级第一的那个女生上课连黑板都看不到。班主任单独找男同学去办公室笑着说“就靠你们好好学习考大学了,看看咱们班那几个呆滞愚蠢的女生一看就指望不上。”
你也许会说这还是在校园够不错了,出了社会真正到了职场上不公平的事情差别对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