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暗下来,房间内却一片漆黑,外面起了微风,穿过窗户和门吹进房间,红色的床幔随风飘动。
床上的男人目光空洞地看着摇摆的床幔,在一片死寂的房间里仿佛没了灵魂。
突然院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房间的灯就亮了,苏恪言眼睛被晃了一下,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他再睁眼,就看到等了一下午的女人皱着眉出现在了自己床边。
苏恪言有些恍惚,动了动干涩的唇瓣刚想说话,就听到女人气呼呼道:“苏恪言,你不吃饭是几个意思?”
好像不是虚幻的,她真的回来了。
只是她头发微乱,脖子上还有点点红痕,这让苏恪言不禁想起之前苏恪桀和一个小丫头厮混后,那个小丫头的样子。
当时小丫头脸色绯红,脖子上也有许多红色痕迹,她还娇嗔着抱怨苏恪桀亲得太重,把她脖子弄成那样没办法见人。
所以看到叶鸢的样子,苏恪言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双手一颤刚刚松开的指甲又深深抠进了肉里。
他嘴唇发颤,看着女人控制不住红了眼眶,“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了他就这么豁得出去吗?她究竟是有多喜欢那个浪荡子。
因为下午是生气出去的,苏恪言这会儿这么问,叶鸢自然就想到了下午的事。
她没想到一下午了这个男人一点没有反思,竟然对她还是这样的态度,心里委屈又难过,下意识就想怼回去。
但在看到男人通红的双眼后,强硬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变软了,“你在这里,我不回来去哪里?难不成还真因为你的几句话就在和你成亲第二天就跑掉呀?”
说话间,她已经帮他把只随意盖到肚子上的薄被扯到了胸口。
大北方的夏天,白天虽然热,一到晚上有了风却是有些凉的。
盖好被子,她又下意识去摸他的手,想要试试凉不凉。
结果一垂眸就看到男人的手上竟全是血。
叶鸢心头一紧,拉起他的手便着急询问,“你手怎么回事?”
苏恪言没有说话,手指却抠得更用力了。
他的动作也马上让叶鸢看清楚了伤口的来源,顿时又气又恼,赶紧将手指给他掰开。
“你在干什么?”
看到他食指上差点要被抠掉一块肉的地方,气恼的同时,心口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将一个手掰开,她赶紧又去查看另一只。
果然,两只手一模一模。
叶鸢直接被气红了眼,声音都开始发哽,“苏恪言,你可真够狠,竟然把自己抠成这样?你不疼是不是?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苏恪言却用力将手从叶鸢手里挣脱,闭上眼睛将头别到一边,“不管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叶鸢要被气死了,“苏恪言,你……”
被气得说不出话,瞪着床上的男人胸口起伏,片刻后起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苏恪言含在眼角的泪珠也终于忍不住落在了枕头上。
心脏那里好像很难受。
可是他不是早就猜到她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吗,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大概是在替自己可悲,可悲好不容才得到的那点温暖却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全是假的吧。
苏恪言那张嘴要不像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要不就毒舌地让她恨不得把他毒哑。
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叶鸢只能去问别人。
匆匆来到厨房,她一进门就问王妈:“王妈,我问你,下午苏恪言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重新给叶鸢准备晚饭的王妈闻言抬头,思索了片刻,有些心虚地说:“没,没有啊,我送药的时候四少和平时一样在床上躺着,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区别。”
叶鸢蹙眉,“他有没有说什么?”
王妈又想了想,“哦,四少问我您去哪里了,我和他说您出去逛街了。”
叶鸢:“还有吗?”
王妈摇头,“没有了。”
叶鸢垂眸思索片刻又问:“那下午呢,下午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或是什么人来过,说了什么?”
王妈哪里知道这些,她一下午根本就没去看一眼。
所以这会因为心虚目光四闪,回的话也是支支吾吾,“应,应该没有吧,我,我和小翠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大门一直关着,好像也没有听到有人进来。”
其实他们有听到苏恪言叫声,但都没当回事。
自然这事也不可能给叶鸢说。
叶鸢却越听脸越沉,看着王妈提高声音质问:“应该,没有,你别告诉我你一下午都没有去看他一眼。”
王妈吓得腿一软差点给叶鸢跪倒,“四,四少奶奶,我,我不是故意的,下午的时候我一直在等布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