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挤过人群回到自己住的软卧车厢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中途路过卫生间的时候,姜悦还去里面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还有身上沾到的脏东西。
一进车厢,把一直盯着她的视线关在门外后姜悦才脱了外套,爬上自己的床铺一下子趴倒爬不起来了。
柳元柏见她这样才真的笑了出来,还以为这丫头是天生的熊大胆呢。
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姜悦,“喝口水,现在喉咙都要冒烟了吧?”
姜悦可怜兮兮地转过头看着下面站着的外公,“外公,我好渴,但是我的手一直在发抖,没有力气拿水杯了。”
柳元柏既心疼又好笑,“你只是帮着生个孩子,居然紧张到脱力,看来是平常锻炼身体还是偷懒了啊,往后看来得再加半个小时锻炼,而且还得挂个小沙包。”
“外公,您这是在欺负我!”
不过姜悦心里是明白的,自己其实是真的过得太松懈了,往后加强锻炼是必然的。
“就你这样的,我还懒得欺负呢,”不过这段时间要上山采药,估计体能还是会上一些的。
看着小丫头实在可怜,柳元柏微微侧了一下水杯给喂到她的嘴边,“喝吧,还让我这个老头子喂你,丢脸哦,要是被你哥哥知道你说他会不会嘲笑你?”
喝了两口水后,姜悦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从外公手里把水杯接过来,虽然手还有些发抖,但两个手一起捧着倒是也不会把水翻出来。
“外公,我把用过的针和剪刀都用酒精简单处理过了,等下了车还得好好消消毒。”
“外公我和你说哦,刚才抱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是真的好害怕啊,那么软软的一团,我就怕一个没有注意把他从手里滑出去了。”
“外公,你说这个世界的怎么都是女人为难女人呢,”想到之前那个产妇婆婆的做法,姜悦忍不住就在自己外公面前吐槽,把车厢里面一系列的骚操作都给说了出来。
“看着也不是那种缺一两个鸡蛋吃的人,你说她这样是想干嘛呢,她现在这样对她儿媳妇以后老了被人报复回去,我都觉得是活该。”
最后姜悦还气呼呼地下了一个结论。
柳元柏也是皱眉,就刚才产妇的男人对着自己和安安救人后没有任何反应,连个感谢都没有的做法,他就觉得这家人的确不是什么好的人家。
想到现在外孙女也已经成年了,说不得过几年就要找人家了,柳元柏就有些不放心,“安安啊,往后你要是找对象了,一定要给外公先看一下,我们得好好打听一下人家里的情况。”
“老话说的,买猪看圈,还是很有道理的。”
“买猪看圈?”姜悦一听这词就笑得不停,原来在外公眼里外面的男人就是“哼哼”吗?
不过这个形容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可不就得先看看对方家里人的品性么,什么歹竹出好笋,那也不过就是相对于歹竹而言的好笋。
原生家庭的影响力是很重要的,家里人潜移默化的力量不容小觑。
姜悦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说到婚事,对象这种事情会害羞得不行不行,仿佛谈论这些事情就有多少不堪似的讳莫如深,她落落大方地和她外公讨论着自己的感想。
“外公,其实我觉得一个人也不一定不好,为啥一定要找对象呢,自己照顾自己就已经挺不容易的了,还要照顾一大家子,不是挺累的一件事情吗?”
前世她也是结了婚的,但是她完全没有体会到婚姻带来的幸福感,所以她现在也不期待有这么一个人是自己心甘情愿结婚的。
柳元柏没有像一般的大家族那样斥责姜悦的想法有多离谱,而是温柔地给孙女递了一颗奶糖,“遇到对的人,婚姻就是快乐的。”
“就像您和外婆一样吗?”
姜悦没有见过外婆,连照片都只有外公珍藏的唯一一张,上面的外婆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现在的姜悦就和照片里的外婆有七八分相像,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哥哥和她之间外公明显更加偏疼她。
外婆和外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外婆家也是医药起家,两家一直有来往,可惜外婆对医术不感兴趣,她更喜欢研究毒药,可能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碰毒多了,影响了寿数,等到姜悦妈妈十岁的时候就香消玉殒了。
外婆留下的手札很多,但是外公一直不让她碰,唯恐她也走上了她外婆的老路。
柳元柏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女,姜悦和他的妻子太像了,除了容貌还有她的脾性,“安安,这次进山,外公开始教你认黑草吧。”
黑草,是他们柳家独有的说法,一般来说,是药三分毒,只要是草药,不同的部位就有不同的作用,多多少少含有一些毒素,但是黑草不一样,那是全株有毒的植物统称。
当然自然界是讲究平衡的,即便是同株植物上也是有相生相克的部位,而那些可以入药,要怎么样入药就是现在柳元柏需要教给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