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没有,好玩的倒是有一个。
秦瑶闲来无事,给家里四个没什么玩具的孩子做了几只竹蜻蜓。
金惊喜的捧着,比得了还开心,迫不及待叫上四娘妹妹,两人一块儿跑了。
二郎在屋里背书,不负家中卷王之名。
大郎和三郎都在水磨坊,一边看着马儿在河里洗澡,一边盯着水磨坊里的钱箱。
现在生意特别好,村里人只要排得上,都选水磨,没钱的就拿自家种的菜来抵,怕菜被偷走了,大郎是隔一会儿就要到水磨坊转一圈,有东西就把东西先收回家。
村里人都戏称他小掌柜。
秦瑶把来客领到堂屋,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观察对方的衣着样貌。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留着时下流行的小八字胡,一身朴素灰麻衣,头发盘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灰布条绑着,乍一看,跟四周村民没什么两样。
但秦瑶却眼尖发现,他脚上穿着一双厚厚的千层底布鞋。
露在外面的手掌,看起来比他那张脸细腻光洁多了,不像是常年干粗活的人。
脸上麦色的肤色,像是常年在外行走晒出来的。
“您喝水。”秦瑶把凉白开递上,在他对面坐下,微笑问:“怎么称呼您?是打算给家里装一套水磨吗?”
“我姓白,单名一个善字。”他端起水杯,也不知道赶了多远的路,渴极似的,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水。
秦瑶挑了挑眉,伸手要拿空杯子再给他倒杯水,一只手却挡在了杯子上方,“不必,够了。”
秦瑶应好,重新坐下,示意他有话直说。
白善先是问她超小型石磨一套多少银子,得了价钱,沉吟片刻,手指动了动,心头默算了一个数,点了点头。
随后,伸手往衣服里摸了摸,“啪”的放下两颗大银锭,一个二十两整,共四十两。
“我要订五十套超小型水磨,安装不用你们费心,到时候我派几个伙计过来跟你们学,要是这一批卖得好,之后还来。”
“不过我有个要求,我家订单没做完之前,不许做别家的。”
“如果你能接,那我们现在就把价钱和交付时间谈一下,如果不能,我拿钱走人,你就当我没来过。”
两块大银锭就这么砸在饭桌上,出人意料,秦瑶心里暗吃了一惊,面上倒是没什么情绪,镇定得很。
白善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看着面嫩,却是个老练家伙。
换做别人,看见这两颗大银锭,怎么着也会给出点惊喜反应的。
他这么爽快直爽,秦瑶也不拖拉,顿了几秒钟,给了批发价。
“五十组的话,可以给您打个八折,但如果您定一百组,可以给六点八折的折扣,您看要不要考虑一下多拿点货?”
“我们村人手足,农忙就这一阵子,年前这一百组肯定能全部交货。”
白善摇头,“年前太久了,八折就八折,五十套不变,十月交货。”
秦瑶脑子里的计算器敲得都快烂掉,马上中元节,正遇上农忙,七月下旬根本出不了几套。
有效时间就是八月、九月、十月这三个月,她现在连木料、石料都还没准备,平均下来一个月十六套,再算上折损率,把石头都敲出火星子来,勉强能赶上。
秦瑶试探道:“十一月一号交货。”
白善摇摇手指头,“十月十五,三个月足够了。”
“还真不行,赶上农忙,人手不够。”除非你加钱。秦瑶在心里补充道。
白善无奈的看了秦瑶一眼,拿起银锭子就要走。
秦瑶也没拦着。
白善走到院门口,没听见声音,脚步顿住,回头咬牙道:
“最晚十月二十号,我们要往南方运,十二月有雪,必须赶在这之前运到,要不然被大雪拦在路上,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秦瑶听见他这么说,心道原来是要卖往南边去,这可真是个好点子。
南边多水,兴许家家户户都能用上,市场广阔啊。
可她也有她的难处,秦瑶招招手,让他回来坐下,重新谈。
“这样您看行吗,十月十五日先交一批货,等到十一月一号,把余下的货全部交出,我保证,首批交货肯定超过总数的六成,也就是三十套。”
流水线就是这样,开头忙着调整架构、安排生产资料,还要招人手建工厂,真正快起来还得看最后半个月。
秦瑶扫一眼白善的衣服,那鼓起来的地方,就放着她建生产车间的初始资金。
白善的坚持有所松动,想了想,加了一条:“如果十月十五日交货到不了三十套,剩下二十套我们都不要了,价格还是八折。”
“没问题!”秦瑶起身就去拿纸笔和红印泥。
这速度,看得白善楞一下,有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