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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4)(1 / 2)

简单的回了个“OK”,西门装默默把素羽心发的消息展示给江缘久看。

“唔,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得由我们两个人共同相处着度过了?扫了一眼后,江缘久明白了来龙去脉。

“是啊,以前好像还没有过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经历吧,真是难得。”西门装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说法可能略有些奇怪。

江缘久也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似的,她随即恢复了平日过剩的活力,切换进了她的“很会聊天模式”:“你女朋友要是知道我们两个一起来游乐园,还坐的是同一趟摩天轮,不会吃醋吧?好可怕你女朋友~不像我,我只会心疼……”

西门装略感无语。这个梗火的时间得是在疫情时代早期了,离现在有十几年,面前坐着的少女配起音来却像是原声大碟,语音语调几乎与原版完全一致,让人不禁怀疑她练过很多遍。之前一段时间在相处中,西门装知道对方掌握的这种奇奇怪怪的小知识小技巧非常之多,在某些领域自己只能甘拜下风,天知道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好在他并不排斥这种时常正经时常脱线的聊天风格。虽然他在各方面都比较天才――听起来是带点自大,不过这是实话实说――但归根结底,他也是个初中生,有同龄人会有的爱好,以及正常的笑点和幽默感。不过陈年老梗还是算了。

一边进行着假装“素羽心在旁边只是她没说话”的三方会谈,西门装一边难得有空地仔细观察江缘久附身状态下的江缘际。对他来说,这是她的常态,因为他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真正的江缘际,只简单认为江缘久模式是他带太多摘不下来了的假面。

说起来,她好像一直散发着很强的“领地感”,西门装想。似乎是有什么必须守护的东西,所以寸步不让,打个不太雅训的比方,就如同带着崽的单身母狼。她是为了护住什么呢?东西?人?信念?想不明白……还有就是,她不知为何很在意时间,从自己来了开始,就在常常看表。

或许是感应到了他的好奇,正从母猪的产后护理(这又是个陈年老梗)聊到哈布斯堡王朝(鬼知道怎么扯过去的)的江缘久忽地问了一句:

“我们离开快十分钟了,你女朋友该着急了吧?有没有再给你发什么?”

“没有,她后来什么也没再说。西门装看了一眼手机,“话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特意在我面前称呼羽心为我的女朋友?她明明跟你早就很熟了吧,你完全可以正常叫她名字啊?”

“我乐意,你管我?!”

少女不知为何炸毛了一刹那。

“哦,好吧,那就不管吧。”西门装懒于深究,尽管知道刚才她又说了假话。

倒并没有陷入沉默,江缘久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你估得还挺准的嘛,刚好七分半钟,我们终于升到最高处了。”她带有感叹地说,“那么,这就是你小时候心心念念的美好时光了?景色还不错嘛,要不要拍张照缅怀一下童年?”

“呃,这倒也没必要。”因为值得纪念的人都不在了,西门装想,“如果是小时候的我,在上面待一整天,也不会无聊吧。我其实不太喜欢和别人相处,因为觉得自己和他们都不一样,就算试着加入一个个群体,也只是感到更加孤独而已。现在的我,也很享受一个人呆着,什么都不去做,甚至也不用去想。”

他不自觉吐露了心声。虽然他可以和很多人玩得来,但说到底,这并不是他真正喜欢的想要的。

“随便你喽。”江缘久微微歪头,看着他的眼睛,其实我也跟你差不多,在空中挂一天,听上去挺酷。”

西门装默默点头。

又是谎话,他想。他看出来了,只是不想指出,因为那也没什么意思。

“诶,你知道传说中的约会三大圣地是什么吗?”江缘久的奇怪话题好像永远找不完。

“我还真知道,就是水族馆、电影院,和我们现在正坐着的摩天轮吧。”西门装对这个知识了解来自于一部距今已有二十多年历史的小说,他严重怀疑对方也看过,那个叫海北的作者前段时间因为烂尾的作品太多,被愤怒的粉丝用刀片在飘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割了喉,目前正在他家终铭财团旗下的医院里抢救,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越传越玄乎,“多年基友宋门四杰告白不成由爱生恨”什么的都出来了,“我连原因都记得,你要听的话我也能讲。所以怎么突然问这个?”

“哇,答对了,你好厉害,为你颁奖。那你爱讲就继续讲吧,原因我倒忘了。”江缘久看向窗外,慵懒地说着,“至于理由,没别的,就是莫名想到了你女友。”

“水族馆是因为意境好,可显示男方爱心;电影院是黑,方便自然地牵手;摩天轮的话,因为呆在天上很久,男方可以说很多做很多,女方跑不了……”正复述着书里那段给他深刻印象的论述,西门庄忽然感到自己好像被耍了,不知为什么。但骄傲如他,不会像郑屠问鲁提辖“你莫不是在特地消遣我”那样自讨没趣,只是小小地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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