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包括江缘际在内的,故事的主角们,来到了同一所初中,相遇或重逢在云淡天晴的夏末秋初。在这里,他们将度过另一段还算纯真美好的三年时光。
在已经过去的三年里,江缘际告别童年,踏入青春的大门,从一个满脸稚气的小丫头长成了正继续朝“漂亮”方向渐变的亭亭少女,也不像从前那样好哭了。这点让江缘久感到挺满意,虽然作为姐姐的她许久以来最大的变化似乎是越发毒舌了,但她从不吝惜对妹妹的每一点进步的肯定。当然,她还更加自然地开江缘际各种奇奇怪怪的玩笑,什么“我们家小缘际再这样一天天好看下去,迟早要被变态的坏叔叔盯上的吧?诶那可不就相当于我被盯上了吗?啊好可怕!”之类的,弄得妹妹时常哭笑不得。
姐姐大人的行为模式,常常让江缘际思考究竟谁才是妹妹——有时候兴奋起来看上去比自己还幼稚,认真起来的情况下又好像严肃得过了头。江缘久自评心理年龄在9岁到99岁之间上下浮动,属于是能当婆子能当妈,可过儿童节可过清明节啊,啊不对,重阳节。由于目前在95%的时间里给自己设定的年纪是女孩子一生中最美的18岁,所以当姐姐还算没什么问题。
尽管偶尔脱线、不着调(好像都是故意的),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你永远可以相信江缘久。她们早就发现将原酒的智力水平不只是高于同龄人那么简单,还要远远超出正常人类。小学的题目太简单说明不了什么,那就拿后来的中考举例吧。中考前一天夜晚,江缘久给妹妹开了个心愿单,问她想比本市最好的高中录取线高多少分。“10分、20分和30分随便你选,上下浮动绝不高于5分。40或50可能有点困难,首先不到半个小时写篇作文实在太赶,不容易控分,其次,”江缘久坏笑了一下,“说不定上限都没有那么多呢?”最终,在江缘际强烈的“低调”要求下,江缘久叹息着“算了算了那就小富即安”,几乎是踩着线助力妹妹上来那边最好的,名叫“红树林高中”的学校(因为怕超时导致强制下线,作文还是让江缘际自己写了)。
不仅如此,当切换至姐姐人格时,身体的协调能力也会提升好几个档次。获得身体使用权的江缘久唱歌不跑调跳舞不摔跤,拿起话筒能即兴rap,摸到篮球可投三分。奇了怪了,明明她是客人才对,怎么这么熟练啊?
另外更神奇的是,江缘久懂得超多鬼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有阳间有阴间的知识,好像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来源。从自然科学到人文艺术,从政治斗争到恋爱技巧,从原子弹的简易制造方式到各种过不了审的行业黑话……她太会了,这些根本难不倒她。
所以从小到大,江缘际对姐姐既是钦佩又是依赖,有困难总想找她帮忙。而将原酒虽然嘴上喊着“啊啊太麻烦了你什么时候能独立自主点”,实际却出手将它们一一摆平,既是出于对妹妹的溺爱,还因为对她来说这些任务实在是过于简单了些。
所以上初中一个月后,江缘久被出了个真正的难题:
[置顶]小缘际の烦心事40010号(中国语)——“喜欢的女生有男朋友了,怎么办?心里空落落的,明明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可是真的好难受……”
发生了什么事呢?
简单来讲,某天忽然有人来向素羽心告白,素羽心同意了,然后江缘际的心态崩了。
能否细说?
那是在十月份,刚放完国庆假期,学校的运动会上(当然不是两年后的另一场)……
当时午休结束回操场,江缘际拉着素羽心的手,一对好闺蜜漫步在秋日午后慵懒的阳光下。校园里有几棵不知品种的树,叶片已经早早地转入金红,随微凉的秋风摇落,盘旋纷飞,怎么也落不去。
江缘际的脸略略泛红,胸中微微过速跳动的心里藏着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其实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她想。两个人如果能一直这样走在对方身边,成为虚实相间的梦的话,她已觉得足够。倘若自己是男性,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她告白吧,哪怕可能会被拒绝,也没什么遗憾了。但假如真是如此,说不定自己现在连像这样和她做朋友都没机会……好矛盾啊。
她正思索着没有答案的问题,不知何时出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周围三三两两前往或离开操场的人不少,但从注意到那人的一刻起,直觉便告诉江缘际对方目标明确,是自己和素羽心两个人之一。
很好的阳光像碎金般均匀地铺洒在地面,来者踏在碎金与树影的分界线上,步调舒缓落落大方,在时空细密的缝隙间穿行而过。
渐渐走近了,江缘际才认出那个同班的男生。他叫西门装,“名字很装,人比名字更装”是江缘久给他的评价。仅仅来这里一个月,西门装已经在年级出了名。他就像典型的校园爽文男主,各项设定都是顶配——形象好气质佳,家境富裕,精通琴棋书画在内的各项上流技艺,体育全能。更关键的是成绩还好,非常好。怎么描述呢……“第一次遇到考试方面能和我掰掰手腕的。”最初的月考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