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那么重要?
为了个男人,都要死了,还在心心念念下辈子继续勾引?
“……”萧君湛无语的看着她。
不止萧君湛哑然,就连周围见证了全程的宫廷内侍们,和李越、陈子戍等亲卫们都觉得这位太子妃殿下真绝。
……男人没意思,所以自己亲自上演美人计?
卫含章小心的挣开他的怀抱,提醒道:“那是一个姑娘。”
都是女孩儿,靠的近点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就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
考虑到她体内的蛊毒,萧君湛卸了力气,任由她退开,只是目光依旧带着愠怒,淡淡道:“冉冉对这位庶姐倒是好脾气,被指着鼻子骂也不动怒,我而今才知她素日里待你是这么个态度。”
她脾气好不计较庶姐言语的挑衅,他却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姑娘又如何?
姑娘便可以得寸进尺,不知死活吗?
那厢的卫含苏被一脚踹了三丈远,吐了口血后竟然没晕厥过去,闻言甚至还能出言插话,她面容已恢复平静,没有先前癫狂之态,满是不解道:“你问我为何害你,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明明你我同出卫氏,为何你这般命好,什么也无需做,只干净体面的站在那,自有人为你扫平一切?”
她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十片指甲全被掀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是她做错事后受到的惩罚,她绞尽心机,孤注一掷的谋算,换来的是十指尽废,即将赴死。
这个结局,不是她所谋害的本人下令,她的嫡妹玉一般的人,自当洁净如初,手弑亲姐的事,会有人为她做。
……让人如何不妒。
卫含章抿唇不语,移开视线,没有多看。
庭院内其余人更是早叫今夜所见所闻弄的惊惶交加,连呼吸都放的极轻,轻易不敢冒出一语,皆缩着脖子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倒是萧君湛垂眸瞥了她一眼,难掩厌色道:“似你这种天生反骨,永不知足之人,旁人对你再好,依旧只会欲壑难填,反被嫉恨。”
只看得到别人拥有的,却不曾感恩知足于自己所得到的。
他的冉冉对这个姐姐何尝不是真心相待,不求回报?
卫含苏怔怔然许久,想起这段日子来的点点滴滴,艰难支撑起来的身子脱力般跌了下去,额头触地再没抬起来,也不再说话了。
……她其实是知道的,知道冉冉对她的好。
她也确实后悔了,在下药的当天就后悔了。
为什么不能原谅她这一次呢……
她求了那么久,要是能原谅她这一次,她哪里会说这些恶语伤人。
她不想死啊。
漫天星辰下,女子凄楚懊悔的哭声极为瘆人。
卫含章定定的听了会儿,伸手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
萧君湛侧身投来问询的目光。
卫含章抿了抿唇,道:“可以给她留个全尸吗?”
她总觉得将人活生生‘剥皮抽骨’的这个刑法,过于残忍了些。
卫含苏只是一念之差做了错事,固然可恨,但用丢了性命作为惩罚也就够了吧?
她本以为自己这不算求情,只是换个死法而已,相识以来几乎事事依她的萧君湛应当不会拒绝,却没想到身侧的男人反手握住她的手,缓缓摇头道:“旨意已下,君无戏言。”
连卫含苏的死法都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他打定主意要活生生将人剥皮抽骨。
卫含章醒的晚,不知道除了欢情蛊外,自己身上或许还有同命蛊,更不可能知道因为这个同命蛊而被迫只能暂时饶过刘婉宁的萧君湛心里有多恼,所以听见他说君无戏言而拒绝自己后,她只觉得不可思议,随即更是脊背生寒。
明明记忆中,他不是这么睚眦必报,恨欲其死的人。
……不过她识人不明也不是
或许真正的君王便该如此铁面无私,冷漠无情。
那个温声细语待她的人才是伪装,是用来哄她入情的面具。
现在她身中蛊毒,入不了情,所以他也不用伪装了……
卫含章抽回自己的手,望向跪伏于地的庶姐,想到她即将遭受的刑法,眉头蹙的死紧,不愿意再多说,转身就要回殿。
才侧过身,却听见卫含苏再度仰头发声,她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极为清晰,道:“姐妹一场,冉冉既对我依旧心存不忍,那我便告诉你一件事。”
卫含章止住动作,回眸道:“什么?”
姐妹俩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卫含苏笑了笑:“我本来是不打算说的,毕竟,我是真的见不得你好,现在我改主意了……”
她视线自卫含章面上移开,扫过庭院众人,最后停留在刘家几人身上。
下巴被卸了防止咬舌自尽的刘婉宁预料到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