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他身边出现两个通房都难以忍受,他日竟然要主动给他纳妾?
卫含章只觉得眼前一黑…
“冉冉!”江氏见她这份情态,急道:“早知如此,娘当日就不该应下顾家的亲事,你就该同娘一样找个婚前未曾相处过的夫君,走父母之命成婚,便不会谈及‘介意’‘喜欢’。”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对钻牛角尖的女子尤为苛刻。
她的如珠似宝的小女儿怎么就钻了话本上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牛角尖。
正欲进门的卫恒将着句话听了个正着,他脚步微滞,紧接着自然的踱步进来,见母女二人笑道:“怎么了这是,在外头都听见你们母女俩的声音。”
“……”卫含章默了默,起身福了一礼:“爹爹下朝了?”
见到鲜活乖巧的小女儿,卫恒神色柔和,缓声道:“不是下朝,太子近期不在京城,接连两个大朝会都免了,为父刚刚散值回来,就听见你们母女俩聊的热闹。”
本朝五日一小朝会,四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上朝,卫恒官职是五品谏议大夫,只能参加初一十五的大朝会。
两个大朝会免了,那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太子一不在京城,就连大朝会都免了,这事儿远在徐州长大的卫含章也知道。
因为大凌王朝的皇帝陛下缠绵病榻已久,朝政之事在七年前便由太子处理,监国太子不在,官员们还上什么朝。
江氏从榻上起身,她没接夫君后面那句话茬,只挥手招呼仆妇摆饭。
卫云培中午在国子监用膳,午膳只有她们一家三口。
柳沈两名妾氏站在一旁服侍,等用过饭,卫恒一走,卫含章紧张道:“爹爹有没有听见什么?”
“不打紧,”江氏不甚在意的挥手:“你爹那个性子,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我和你爹相伴多年,只讲夫妻情分,何须谈其他。”
卫含章:“……”
不对啊,这怎么跟原著剧情有些不符了。
她娘这心态,哪里像是嫉妒妾氏谋害子嗣的毒妇?
由爱而生妒,江氏对卫恒根本就没有‘爱’这个概念,妒忌从何而来?
难道是后面儿女接连出事,让江氏这个主母移了性情?
…………
江氏心里记着昨日婆母让女儿今日去她那儿与家中姐妹相聚一事,用过午膳没多久就领着卫含章出了门。
今日天晴,春日的阳光温暖,万物复苏的景象看着也喜气,江氏没有让人备轿,而是亲自带着女儿走过去,路上正好同她说了说家里的情况。
从长房世子到下面的其他庶出叔伯,江氏说的细致无比。
很多事卫含章的长姐在信中已经介绍,她认真的听着,心里又想起卫含月。
原著中那个一生伴佛堂的女炮灰,卫含章回来后,包括江氏在内的所有人,无人在她的面前提起过她还有位嫡姐。
就像是,这个侯府已经没了嫡出五姑娘。
经过一道水榭,江氏拉着卫含章坐到临水长廊上歇会儿。
她怜爱的看着才归家的幼女道:“等到了夏日,我儿及笄时,这湖里莲盛开,到时候娘给你办个隆重的及笄礼,定要让满京城都知道咱们家还有个小九。”
卫含章心中有些酸涩,她忍不住问:“娘亲,我阿姐现在何处,可否让我去见见她?”
“你姐姐…你姐姐在为家里祈福,”江氏眼泪夺眶而出,“你祖父下了令,家里任谁也不许提及她,你日后也切莫再提起了。”
她用帕子拭泪,低声道:“我知道你记挂你阿姐,娘也一样,我儿放心,你阿姐在家庙一切都好,娘都打点过,不会有人为难她的。”
就算去了家庙,那也是家中嫡女,没有受奴仆欺辱的道理,可是让一个龄正好的小娘子,常伴青灯古佛,心气高些的,怕是生不如死。
江氏这样难过,身为女儿的卫含章心里又何尝好受,她心里升起股心有余力不足的无力感。
卫含月是养在深闺的侯府嫡女,从未得罪谁,却招此横祸,热门太子妃人选被歹人掳走一夜,这事儿在天子脚下绝对不算小。
但去年腊月发生的事儿,到现在都没查出幕后黑手,那伙歹人倒是抓住了,却无论怎么严刑逼供也只承认是他们见色起意,想尝尝世家贵女的滋味,至于是否听从于人,绝口不认。
忠勇侯折了个嫡孙女,自然不肯轻易罢休,费尽力气折腾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这么大的耻辱,整个京城都在看笑话,忠勇侯卫平下了令,根本不让家里提起这件事。
私底下心里倒是有几个怀疑对象,那都是家中有女有望太子妃之位的几家。
卫含章心中细细思索一番,无甚头绪,便听见江氏的声音。
她道:“说起来咱们太子殿下倒是十分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