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湿,好热,身上黏腻腻的,呼吸有点困难。嘴巴没办法……努力,努努力就可以张嘴呼吸了。
晴子感觉身上的器官都像是丧失后渐渐恢复,除了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直跳。
那个“木村小姐”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矩形的管道在天花板上纵横排列,棱角泛起的冷光是黑暗里为数不多的光亮。空气里浮动着浓烈的铁锈味。
这是哪儿?
“醒了?尾神婆婆不是说还要一个小时吗?该死的老家伙,md,再打一支,应该不会死吧。”
男人的声音模糊而遥远,似乎隔着一层厚厚的东西。他嘟囔着走过来,语气犹豫但步伐坚定。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他的手里攥着一支针管,里面流动着冰蓝色的液体。
凭直觉,这不是好东西。没有办法说话,甚至连动一下都是奢望,晴子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拿着针管靠近她。
一圈、两圈、三圈……圆圈随着手下降而逐渐上移,宛若层层盛开的花朵。
这是流动的液体?她竟然被关在液体里!
她被关在这里不仅没死,而且没感觉……是因为那个针管里的药剂?
“md!真是个怪物!”
视线交织,男人嫌恶的避开。因为光线晦暗,她隐约能看见男人脸上的疤痕一样的肉瘤凸起,和松动的肩膀。
针头戳进来吗?一点感觉都没有。
突然,门开了,强烈的光照进来,正中央是一个被拉长的影子,它属于那个矮小的老人。明明是个矮冬瓜,他的影子却有种睥睨的气势。
有了光亮,晴子发现这里不止他们三个人。门口零零散散站着数十个黑衣人。见到老人,他们依次躬身问候。给晴子注射药剂的男人也停手,恭敬的行礼。
咒术界腐朽不堪,外有强敌,内有蛀虫。这位是那些“高层”中的一员,还是某个诅咒师集团的头目?
“你在做什么?”
“非常抱歉。因为这位小姐提前醒了……”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胸膛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他的眼珠下移,身体却没办法弯曲,除了喷洒在地上的一滩血迹,什么也看不到。他倒下去,带着最后一口气。在血泊里死去。
好快的速度,连出手的残影都捕捉不到。
老家伙的脸皮满是褶皱,耳垂又长又大,和下嘴唇齐平。衣服上印有蜘蛛图案。他背光的笑容和看不到光亮的角落里的血迹一样恶心。
“没有那个药剂的束缚,你应该快‘觉醒’了吧?”
觉醒……是指能活动手脚吗?那确实是的。
晴子睁大眼睛盯着前方,不看他,也没有说话。在她的身体里,尤其是她的腹部,清凉的感觉逐渐明显。
这是她的咒力吗?真凉快。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感受过这些。
特殊的咒力回流不断循环,扩大,跟氧气似的供养全身的机能。多亏它们,她能在液体里活下去,没有窒息而死。
“觉醒吧,觉醒吧。为了你,我连D-3都弄来了。真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D-3是什么?
她想问,却不能说话。她还没有力气爬起来或张开嘴巴。
老家伙双手交叠在身后,像注视早逝的友人一样注视着她,眼含悲悯,更多的是疯狂。
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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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身能活动后,晴子撑着胳膊起身,双手抓着玻璃缸壁,下巴搁在上面。腹部的咒力逐渐扩大,还要等待最多半个小时,她就可以自由活动。
这地方人多,咒力混杂,到处弥漫着令人犯恶心的气味。非必要,她宁愿呆着那个不知名的、黏腻腻的液体里。
从黑衣人摆上饭菜的次数算,她已经醒过来三天了。这三天里,老家伙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偶尔吩咐手下做事也不避讳她,似乎笃定她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是不是要让你失望了,我没能‘觉醒’。”她问道。
这几天听老头说话,她知道老头说的“觉醒”不是活动身体这么简单。这帮诅咒师集团在搞一个实验,她就是实验体。
“药的效果才过去30%。”老家伙又笑起来,和之前一样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太无聊,她现在倒不觉得有多恶心,更多的是嫌弃和恐惧。
“如果‘觉醒’了,我会变成什么样?”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想看的样子。”说着,他抬起眼皮。微弱的反射光下,两只不一样的眼睛露出来。
竟然是个半瞎子。
得是多么强的人能弄瞎他的一只眼睛?
晴子撇开视线,按住内心的惊悸,换个话题聊聊。就跟之前面对“木村小姐”一样,指不定聊着聊着她就能发现一点破绽。
“你对高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