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盏节能灯,长着一双浓密的笑眉,却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男孩,是林九发不久前新收的弟子,名叫文才。
长相阳刚有英气,身上背着一个半人高、胀鼓鼓的登山包,看起来可不轻。
可男孩却气息平和,丝毫看不出费力。
二人于道路中间停下,钟正友拿出罗盘,对了对方位,掐指一算。
蹲下身,抓了一把泥土,揉捏后,闻了闻。
道:“四方高墙阻阳而聚阴,几日无雨干燥,泥土却又湿又寒,必有鬼物于此地逗留过。”
“文生,摆阵。”
男孩点点头,将登山包放下。
一顿忙活,香案香炉等开坛之物尽数摆落。
黄符摆出敕令,钟正友利索地穿上黄道袍,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捧八卦罗盘。
躲在倒塌了一半的楼房里的庄良啧啧称奇,感觉像是在看电影一般。
文生也将自己的黄袍穿在身上,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但也算是有点心理安慰。
钟正友负一手,提一剑,站立于神台前,闭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十二点整还剩十秒。
八...
五...
二...
忽然,阴风起,黄袍飘尘土扬。
庄良手背上的使者印记显现,散发出淡淡红光,微微发烫。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金光速现、覆护坛庭!”
双目睁,桃木剑挑起桌面黄符,手掐法诀,划拨双指。
神台顿时金光乍现,照亮四方。
只见,四周鬼影重重,数名四五岁的孩童出现在神台前方。
身穿红绿棉袄,脸色惨白,却满是笑容,追赶着,发出嬉笑玩闹之声。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对耳膜产生损害的程度。
文生蹲在旁边,双手捂耳,神情痛苦。
“快塞入耳中!”
钟正友立即甩出两道符,文生忍着痛将黄符揉了揉塞入耳中,方才缓解了痛苦。
突然一道红影以极快的速度袭来,来到神台上方时,金光大亮。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红影的去路,空中泛起阵阵涟漪。
红影摔倒在地露出本来面目。
乍一看是个穿着红裙的女人,实则是被血液浸红的白裙,被压得变形、血肉模糊的脸转了过来。
二人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后脊梁直冲天灵盖。
只见其五官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一只眼眶完全空了,另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快要掉出来,瞪着二人。
在烛光的照射下,看不见影子。
赤裸的双足沾有灰尘与血污,一时间不知该可怕还是可怜。
“厉鬼!”钟正友神色紧张。
生前遭受到极大的痛苦与绝望,怨起而恨生,以怨气为食。
此等鬼物凶狠无比,遇者非死即伤。
“这鬼可不是初鬼,看起来比阿无凶狠多了。”躲在破烂的房子里的庄良打了一个冷颤。
半蹲在地上,借着塌了一半的窗台视野暗暗观察着。
女鬼与几名小鬼一同撞了上来,虽然再次被金光挡下,但光芒明显变弱了。
钟正友打出几道黄符,竟然围绕身体自转起来,随后提剑越过神台,直奔厉鬼而去。
有黄符的保护,钟正友与几只鬼魂缠斗一块竟然不落下风。
也不知这符箓是何物,每当鬼物触碰到后便如触电一般,像是受到极大的痛苦似乎,立即发出尖叫并且后退。
桃木剑也有相同的功效。
令庄良没想到的是这男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身手却丝毫不弱,招式迅猛,步伐稳健。
一剑弹开女鬼,终于抓到机会的男人,咬破舌尖喷出鲜血浇在桃剑上。
剑现红光,一步踏出,将四只小鬼尽数刺穿。
当即化作四缕白烟消散于天地间。
“有古怪。”
见状,女鬼发出尖锐的叫声,长发无风自动,血肉模糊的脸张开没有嘴唇的嘴。
一股尖锐的音波如有实质般掀起地上尘土,击向男人。
钟正友一个侧滚翻同时将桃木剑抛出,在起身前便将黄符堵住了耳朵。
起身后,桃木剑刚好落下被其接住。
钟正友神色凝重,因为他发现那几只小鬼与记载的鬼魂有所不同,如此羸弱的魂体按理说不该有此等攻击性才是。
庄良神色无奈,全身都是被音波震下来的墙灰。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钟正友戒备地盯着女鬼,慢步退到神台前。
咬破指尖,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