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长光点了点头,二十个回合吗。
他看了看身后随行的八名士兵,发现其中有不少人已经低下头去。、
明明是一个很低的要求,在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人面前,撑住二十个回合。
却没人再有自信能够做到。
很屈辱,是吗。
来到这里后,他们在反抗军中所拥有的声望以及威名全部都化为云烟, 面对上的是比他们更年轻,更强悍的剑道天才。
自身的傲气会被打击得烟消云散,有的人开始对过往的人生产生怀疑。
但是,这才是成长。
熬过去,才能变强。
北川长光扫视武田墟,这个大汉咬牙切齿。
户枝健太郎,额头在冒汗。
光村长宇,紧握着双手。
他们心态都需要调整。比起肉体上的磨砺,精神上的困境要更加难以度过,因为你不知道正确的道路在哪里,没有人能够给你指引。
只有迈过这道坎,接受自己的不足,放下自己的傲慢,才能更快的进步,更快的成长。
北川长光摇摇头,目光再次转走。
他看向何川……
北川长光一愣。
何川在……闭目养神?
他难道不觉得羞愧吗?修炼这么久,虚度光阴。他难道不难过吗?
何川并不知道北川长光所想,他还在回味着纯也的动作,在脑海中对比纯也的二境,与北川长光之前展现出来的,有何不同。
“就按荒木家主说的来便是。”北川长光随意道。
他现在有点揣摩不透何川的想法了。所谓良师,就应该因材施教,这八个人中,其他七个人他都能教,但是何川,似乎和他预想中的有些不同。
少顷,台上二人终于是斗了起来,刀光剑影缭乱,周围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助威声。
寸头年轻人典正面对纯也,竟然丝毫不落下风,他也展现出了第二境界的荒木流,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相比起明镜止水流的攻守有据,中正平和,荒木流则展现出了强大的潜能激发力。
典正的剑法如同疾风骤雨,灵活而犀利,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追求着更快的速度和更强的攻击。
然而,与武田墟的那种对力量的挥霍不同,典正所表现出的,是极致的克制。
他好似将自身的每一分力量都珍惜到了吝啬的地步,能省略的动作他一步也不会做,就连纯也的剑尖从他额头上滑过,他也没有退过分毫。
这种极端拼命的打法,反而是让周围的人都抹了一把冷汗,好像比典正本人还紧张的样子。
就连土门家主都有些坐不住了。比斗切磋,友谊第一,胜负第二,典正这样子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万一出什么事了,他都不好处理。
“荒木家主,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切磋,不必这么拼命吧。”土门一郎说道。
“哈哈,典正乃是我们两代人里面最适合荒木流的苗子,他的打法向来是如此,你放心,出了问题我来承担,不会找你们的麻烦。”荒木敦似乎早有所料,大笑着道。
见荒木敦如此自信,土门一郎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认真观察起典正的打法。
毫无疑问,他的行为十分冒险,如同刀尖舔血。
但同样的,这样的家伙,才是进步最快的,他每一分钟都在给自己施加巨大的压力,将自己的潜能完全激发出来。
而且,当一个人习惯了这种近在咫尺的危机感,那么在未来他真正面临危险时,他也会比平常人更加临危不乱。
何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台下的战斗,眼中有精光闪烁。
他感觉典正现在的状态正是他需要的。
疾风之意从来都没有防守这一选项,极致的伤害,极致的进攻才是他的目标。
敌人越多,我越快乐。万军丛中游刃有余,每一次出剑都能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收割生命,这才是疾风剑法。
然而,此前的训练和摸索中,他始终找不到这种状态。
现在他有了一丝明悟,也许,想要自己的出手能够抛弃一切防守的姿态,以极致的进攻杀敌,剑走偏锋,那就必须要在生死之间磨练,在一次又一次的对敌之中进步。
一味地闭门造车永远没有办法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效果。
想到这里,无比猛烈的战意从何川身上散发而出。
前方的北川长光似乎是察觉到了些什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何川。
他有一种感觉,当初说何川见识不够广博,这才导致自身的锻炼无法达到自身的设想。
天才都是脑袋里面先有构思,再慢慢让这个构思在现实中成型的。
而使这个构思成型的最重要因素,就是积累。
“这个家伙,只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