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尽管可心被圈禁在昭阳殿内,掰着手指过日子。但是一转眼,冬季便来了。望着从天而落的雪花,可心站在屋檐下,暗暗感叹着。
又是一年冬季,冬去春来,夏走秋临,一年四季,如此反复。待到明年,自己都要十八岁了,一晃两年弹指一挥间,想到她和霍去病初识的日子,依旧近在眼前……
“美人,外面凉,咱们回去吧。”苏锦为可心披上银色狐皮斗篷,可心扭头过来,见苏锦的鼻尖都有些泛红。
可心转身走进屋内,日子过得真快,转眼自己都被圈禁了已有百日了。这段时日,苏锦只是偶然才能带来外面的消息。最新的消息是,皇帝黄河治理水患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而且霍去病又打了胜仗,将匈奴残部全部歼灭。汉军大获全胜,准备班师还朝。
这样的冬日里,天气这么冷,可心的心里却是热的。
皇上要回来了,霍去病也要回来了。
自己很快便可以解除圈禁,更让她激动的是,再过不久,自己就将会走出这深深的宫闱,去往民间,和霍去病双宿双栖。
美好的愿望,一直是可心能坚持生存的法宝。可心因为一直有美好的夙愿,所以无论什么样的艰难困苦,她都可以含笑以对。
很快,武帝还朝,众朝臣于大汉宫外接驾。那浩浩荡荡的车马,那气宇轩昂的戍卫,那迎风招展的旗帜。在晴空白云下,众臣俯身叩首,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威风凛凛,睥睨天下,接受着朝臣的顶地膜拜……
宣室殿内,烛火通明。武帝坐在帐内,面露微愁。已经三月过去,不知可心近况如何,在黄河治水之时,武帝多是这样神色,忧郁寡欢。
“皇上,今晚招哪位夫人侍寝啊?”黄忠近前而问。
只见武帝眸光黯淡,丝毫没有意向,过了许久,武帝才言:“去昭阳殿去看看吧。”
“可是王美人还在禁足。”黄忠提醒。
武帝挥手,不大耐烦说:“朕没有忘记,朕只是想,去殿外看看。”说话间,眸光里流淌出无限的相思来。
黄忠跟着武帝一路来到昭阳殿外,三月不见,昭阳殿外一如往昔。武帝负手而立,神色落寞,背影孤寂,原来所谓的孤家寡人便是如此,武帝从即位以来,从未有过知心之人,无论是在朝臣,近侍,还是姬妾间。他将内心封闭起来,禁止任何人去靠近。可是当遇见可心之后,武帝的心理防线便塌陷了。在可心面前,他不用故作深沉,更不用费心伪装。他可以随性地忘记自己帝王的身份,只和可心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想到这里,他又暗自发誓:“朕一定会将你救出的。”
几日后,汉军大获全胜,班师还朝。又过了半个月。在新年之日,汉军回到了长安。汉宫上下一片喜气。只见,巍峨的殿宇上缠满了红娟,廊柱上挂满了大红灯笼,宫人都着喜色襦裙,脸上也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真是一片美好。
大殿之上,武帝眸光温暖,神色畅快。望着玉阶下跪着的卫青和霍去病,武帝喜不胜收。武帝扬起唇角道:“漠南之战,二位爱卿立了大功,朕要赏赐大将军卫青千金,封霍去病为冠军侯,赏一千六百户。”
“臣谢主隆恩。”二人叩首谢恩。
继而,卫青又道:“此次漠南之战大获全胜,不止我二人功劳。我汉军将士英勇善战,在沙场不畏牺牲,才换来今日的功劳。”
“赏,赏三军将士黄金百两,归家探亲。”武帝又说。
“谢皇上,皇上,还有一人功勋卓著,且是我军中将士恩人,也请皇上赏赐于他。”卫青又说。
武帝面含微笑,心中也窃喜起来,他故作不知,惊异问道:“是何等圣人。”
“是王美人。”霍去病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激荡,居然在朝堂上抢了卫青的话。
卫青忧中意外,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继续说:“皇上,王美人医术高明,不光救我性命,也救了染上伤寒的将士性命,使我军将士士气不减,才能一举拿下漠南。现在,我军将士都对王美人感恩戴德,还请皇上也赏赐于她。”
霍去病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众朝臣窃窃私语。
大家交头接耳,都面露质疑之色,却畏于卫青霍去病二人功勋,不敢站出来反对。
武帝正中下怀,于是说:“所言极是,王美人医术高明,随着到军中时,确实救了无数将士的性命,眼下我汉军能击退匈奴,王美人自然功不可没。那现在朕就依照众愿,封王美人为经娥,不知有哪位爱卿还有异议。”
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望向太尉田蚡,田蚡愣了一刻,立马跪地道:“皇上圣明。”继而,众大臣都跪地,异口同声说:“皇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