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的病已经差不多痊愈,只是手掌上的溃烂还在,一时间也好不彻底。
太医来来回回开了许多的方子,都不大见效。这个可是愁坏了王嬷嬷。她揪心可心的手掌若是好不起来,恐怕会失宠,而可心倒是因此暗自开心。皇上虽然每日都来看她,但是却一次都未招她侍寝。每日只是来坐一坐,然后就离开去了别的宫室。这样不能承宠的日子在可心看来确是难得,所以,她即便有好的让手掌好起来的法子,也不去使用,就任凭这病拖延。
午后,武帝又来看可心。可心正在用未伤到的手调制石榴香,那沁人心脾的味道,和这眼前的佳人一样清新。武帝望着凝神专注的可心,不由痴狂。自己每每见到她,都会失控,会不知觉地温柔凝望,会不顾一切地想要与她亲近。
若不是她手上的伤,武帝大概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自己毕竟还要考虑她的感受。好不容易,她才不太怕自己,不太抗拒自己。武帝不想因此而伤了两人好不容易才培养出的感情。此时,武帝想到来意,又暗自担心起来。待会儿的话,也许真的会伤了感情。自己该怎么张口。
“皇上。”王嬷嬷进来送药,发现了珠帘后沉默不语的武帝,手上哆嗦,险些将药给洒了。
可心抬起水眸,望向武帝时,才收起手里的活,起身跪地:“臣妾叩见皇上。”
“朕不是说过,只有咱俩时,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以后单独见朕,不必叩首。”武帝拉起可心,痴痴凝望着她的美颜。
察觉到武帝眸光中的暗火,可心才垂首撤出武帝的怀抱,朝后退几步说:“已是深秋,皇上该多穿点。”
这样平常的话语让武帝听了,却是良久的感动。想到自己初识她时,可心都不抬头看他。而如今,她居然会像寻常妇人一样,关怀自己的夫君。武帝不由心生喜色,面露笑意说:“朕知道了。”
武帝接过王嬷嬷手里的药碗,递到可心口前说:“小心烫。”
可心抿唇温柔地对武帝一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武帝闻着这清新的石榴香,心旷神怡,若不是可心受伤,此刻牙床雨云,该是何等妙事。武帝如此想着,便情难自控,也不管可心刚喝完药,口中还有苦味,就倾身过去,将可心吻住。可心愣住,睁着眼眸望着近在咫尺与自己唇齿相依,深情无限的皇上。
武帝闭着眼眸,尽情享受着可心口中微微的苦味。那苦味带着可心独有的香味,在一阵微苦之后,便是无尽的甘甜。而这样的甘甜,让他迷醉。
很久很久之后,武帝察觉到可心快要窒息,才不得已松了口,望着可心红肿的唇瓣和惊忧的眼神,武帝恨不能将她揉碎到身体里。
“这些该死的太医,拿着朕的俸禄,居然连爱妾的手都治不好。”武帝拥着可心,急促地喘息着。为了可心手上的伤,他已经隐忍许久了。
“皇上莫要见怪,总要有个过程。”可心淡淡说道。
“唉。”武帝叹息,将可心拥紧,极力克制着自己。
“可心,这次,朕真的让你受苦了。后宫处处明争暗斗,朕有时也是难以顾及。不过,朕向你承诺,朕会对你永不相负。”武帝抵住可心光洁的额头,沉声说着。
一位九五之尊的帝王,居然对一名姬妾许下这样的承诺。可心听后,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忧虑。她不爱武帝,也从未想过要专房专宠,更不奢求帝王会对她永不相负。可是眼下,听着这脉脉情话,可心忧从心生。本来她以为,武帝对她只是一时新鲜,过上一段日子,便会慢慢将她忘却,她若能等来霍去病,也许还有机会走出这深宫。若是等不来霍去病,也能为他尽心守贞。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似乎都是妄念。
见可心不说话,武帝将可心慢慢推离身体,凝神望向她的脸庞。只见,那脸庞上除了挂着温暖的笑容,眼神中却有着极不相配的清冷。武帝再次心痛,慢慢将可心放开。
“朕知你不信,也知你对朕心生怨恨。毕竟,自你受伤到今日,朕都没有将投毒者绳之以法。”武帝终于将内心深处对可心的愧疚唤了出来。
可心这才明了,原来武帝误会了。她以为自己是在怨他,可是自己又何曾有过怨恨,自己开心还来不及呢。这样想着,可心遂说:“皇上多虑了,臣妾没有怨您,也从未怨过谁。就算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也不怨。臣妾只是同情那些姐妹,如果皇上对她们和对可心一样好,大概也没有这么多的蓄意陷害了。所以,可心跪请皇上,收回方才的承诺。臣妾愿意和别的姬妾一样均分雨露,而不是独享恩宠。”说罢,可心从皇帝怀里起来,跪在了地上。
这样的话语,让武帝来时的担忧一扫而空。本来,他一直忧心,怕是自己的决断,会让可心再度和自己生分,而不想,可心居然能如此大度。
想到这里,武帝除了感动,对可心又多了几分怜爱。他拉起可心重新入怀,呢喃耳语说:“可心真的不在意了?朕真的害怕再度和你生分?”
“不会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