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那些来京,或是京城本土的企业家们,
“这是规矩!”
“从90年到千禧年,从千禧年到现在,从未被打破的规矩……”
“曾经的马芸华、郑华腾也从未例外过……”
“但,现在,一个张胜,都敢张牙咧嘴了……”
“爸!”
“……”
“……”
晚宴。
本来可以很丰盛。
可以山珍海味,更可以在燕京城最好的酒店,定一个包厢。
事实上,也确实订了。
但……
此时此刻的晚宴,却非常的简单,或者说,只是晚饭。
依旧是那老式的商品房,一张旧桌椅上摆着四菜一汤,全的最普通的家常菜。
窗边的夕阳下,柳家辉在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如以往,似乎从未有过任何的波澜。
但对面的柳红,却鼓着一股怨气,喋喋不休的声音,从吃饭前说到吃饭后。
【坐井观天】、【盲目自大】、【不自量力】、【自以为是】……
类似的四字成语频出,说到气处,甚至中途好几次将桌上的碗筷震得砰砰响。
晚饭结束以后,柳红将筷子放下,面色依旧涨红,目光紧紧地盯着茶桌前,正在喝茶的柳家辉。
“年轻人,总是有些脾气的……”
“他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本身便极具能力,你要看他的闪光点而并非性格缺陷……”
“你不但看他的闪光点,你更要分析他下一步,准备下什么棋……”
柳家辉面对柳红的表情,只是平淡地摇摇头。
“可是……”
“没有可是……”
“爸,伱就不出手吗?【腾技科技】的郑总都亲自找过来了,你难道就,什么都不做?”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搬到这座老房子里吗?”
“难道不是你在这里住的习惯?”
“……”
柳家辉拿起杯子的手微微停滞,随后又缓缓地放下,看着眼前那略显天真的柳红,许久以后,目光看向天空。
“京城这趟水,很浑浊……08年金融危机以后,这趟水更浑浊,上头有人开始关注【海外资本】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从08年开始都现在,许许多多的企业家,都在被【关注】的行列里。”
柳红一愣,紧接着表情渐渐凝重:“爸,如果没有我们这一批跟海外接通的中坚力量,这些年华夏的经济,哪有这么快……”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谈……”柳家辉笑了笑。
“那,我们该怎么做?”
“有时候退便是进,这些年【岱山会】虽然隐于暗处,但我们布下的网络盘根错节,已然有一股不小的力量,任何人想要推翻他,都需要付出很多代价,但,这场棋局接下来的每一步,接下来的这场棋局,我们要下得更仔细,下得更小心,必要时,海外那股力量,可以借之……”柳家辉说完这句话以后,目光看向了远方灰蒙蒙的天空。
“那郑总那边……”
“你跟他合作,就是帮他……”
“……”
就在柳家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柳家辉表情很郑重,随后,一个人走进了书房。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柳家辉从书房中走出来。
而此刻,柳红正在思索着父亲的话,见父亲走过来的时候,她连忙站起来。
“爸?”
柳红看到自己父亲表情严肃,许久以后,这才极为严肃地吐出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华夏的【打车】这一块拼图!”
柳红一惊,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会用:【不惜一切代价】。
随后,她重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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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上午。
燕京城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远方朦胧的公路上,堵着一条条长龙,喇叭声震耳欲聋。
【燕石化鸟巢法律事务所会议室】。
此时此刻,陈志忠坐在主位上,不断地翻阅着一场场卷宗。
而他的下方,则是坐着一个个年轻的,年长的律师。
陈志忠对【腾技科技侵权】案,非常的重视,甚至将之称为自己职业生涯中,最为重要的一场官司。
近乎燕城有名的律师,陈志忠都一一拜访了一遍,也咨询了一遍。
尽管一份份证据,已然很充足,而且上头一些关键领导也是一路开绿灯,网络上的声援声,近乎一波高向一波,但陈志忠却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他的对手是【腾技科技】。
这个号称【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