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一致,所以谁也没话讲。
毛建民资历老,在本地妇女面前唱黑脸是很轻松的,他也无所谓别人背地里骂他“毛瘸子是张浩南养的狗”,反正他现在小日子过得不错,算是绝对一心一意跟张浩南一条路的。
有点丁奎山的意思,但没有丁奎山那么彻底。
早上打饭的职工见到大食堂的毛建民居然跟大老板有说有笑,这时候才知道平日里跟谁都有说有笑的瘸腿厨子竟然是有大靠山的,难怪几个厂长车间主任下了班碰到了,都是主动发烟,而不是反过来。
“厂里风气还好吧?”
“有外头来勾搭赌博的,还有做龟公的,我全部记下来,放张直勤那里了。”
“哪里人?”
“有农场的,还有重山岛高尔夫球场做帮闲的,还有市区开康乐球店的……”
“嗯,我晓得了。”
张浩南点了点头,他身材高大,但为了配合毛建民,所以走得不快,毛建民一瘸一拐语速不紧不慢,“城西做婊子的也有过来勾搭的,现在很多租房子租到了立交桥旁边,有些管不住卵头子的,会偷偷过去。”
“厂里定期体检做了吗?”
“做的做的……”
很多欺上瞒下的事情,在张浩南这里相对来说容易被斩断,沙城和周边城市因伤致残的老兵,只要还能活动,一般武装部也会优先推荐过来。
基本上跟毛建民一样,做得都不错,一是当过兵的残疾人胆气在,二是有工作就不会产生自卑心理。
像毛建民玩得好的朋友,其实以前从来不喊他“毛瘸子”,但是现在却会喊,盖因基层至交之间开玩笑大多都没啥下限,然而却不会伤感情。
当然,穷困潦倒的时候,一个眼神都是侮辱,所以好朋友距离感,又成了最后的一点关怀,这是很微妙的东西,其中尺度,也只有好朋友之间才有默契。
“立交桥旁边都是剃头店吧?城西好像也是?”
“对。”
“谁组织的,直勤阿叔晓得吗?”
“晓得。”
“嗯。”
张浩南点了点头,然后道,“拉人去赌博的,有外地的吗?”
“赌大钞票的澄江人,剩下来的,都是各种老乡。”
“厂里不是有老乡会吗?在外面也有人组织?”
“有的。”
“老乡会有几个?”
“江北除了崇州市区,剩下的都有。然后是巴蜀两个地方的老乡会,也有滇东北的人,碰麻将特别大,我还亲眼看到几次在前福镇的农家房,一个夜里能有四五百万台面。”
“四五百万?!”
惊到了的张浩南眼神凛然,扭头看向毛建民的时候,把毛建民吓了一跳。
“对,他们玩‘炸金花’的输赢都没有碰麻将的大,就是我看不太懂,牌胡了还能再胡,反正一圈下来,可以翻好多,还有带往翻的……”
毛建民说得很仔细,张浩南听得也很认真,两人周围都没啥人,吃饭的工人只知道两人在说话,都以为是大老板过来视察宿舍餐厅的伙食。
“四五百万……算十个人的话,一个人四五十万,一个人工资有个两三千,应该就可以下场。”
稍微算了算,张浩南判断中层管理应该没有参加这种赌博,大概率是班组长或者车间副主任。
一年工资两三万,问同事朋友家人一通狂借,加个二十倍杠杆很轻松,能借到四五十万。
毕竟赌博的人信用很好,在“沙食系”的企业上班,银行眼里都是优质客户,何况是亲朋好友。
毛建民能够亲眼所见也很正常,赌桌上能注意到周围看客的赌客很少,非职业赌徒不可能有这种警惕性。
再者,沙城的乡下民宅,很多时候左邻右舍过来围观吃点汤很正常,赢钱的也喜欢散钱装逼,显得派头大,毛建民混入其中,不算什么。
“平时宿舍里有没有赌博?”
“没有,斗地主有的,打升级也有的,但没有赌博。”
在这方面,“沙食系”内部有明确的管理规定。
红线就两条,一条是金额达到三百块;一条是人数超过四人。
任意一条都会一次警告二次开除,这两样都是沙城市新增的管理规定,是“沙食集团”建议的。
具体警方的罚款标准,本市“沙食系”的企业是不管的,只是为了方便员工管理。
“嗯,这样蛮好。其余一般的娱乐活动,有啥需求?”
“乒乓球台子,想要多来一点,还有年纪轻的欢喜打篮球,想要室内篮球场,露天的一落雨,就不好用了。”
“踢足球没人踢吗?”
“没有。”
毛建民摇摇头,“去小学操场看小倌儿踢足球的倒是蛮多,自己踢的很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