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岌岌2(2 / 3)

个孙子要养,实在是留不下她了。”

“您是神对吧,我知道是您保佑我们不受山匪侵扰,对吧,那你再保佑保佑我,不要让这孩子死后来找我索命!我真不是故意丢掉她的!”

“神啊,您一定会原谅我的,会保佑我的,对吧,您可是神啊!”

中年妇人低头看了眼襁褓中熟睡的婴儿。

“呵呵.......”她有些疯狂地笑两声,将婴儿放在地上又用力对那建筑磕了几个响头,再抬头时额间已满是鲜血和尘土,“您一定要保佑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

黑夜回过神来,就见侯涅生莫名拽着他的手腕,问:“我刚怎么了吗?”

“你突然晃了两下,差点失去意识摔下去。”侯涅生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古老建筑,眉头在一瞬不可察觉地蹙起,而后立马归于平静,“你刚看到了什么。”

黑夜也同样看过去,在那中年妇人的记忆中,那是座古老而神圣的石制祠堂,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岁月,光洁的墙壁在风吹日晒中磨损,逐步变得粗糙和斑驳。

祠堂的四周草木繁茂,苍翠欲滴。因为没设大门,从中年妇人跪拜的视角能清晰看到祠堂内部的一切,没有拜垫,没有供桌,甚至连香炉和石台都没有,只有一座被遮住双目的女性石像矗立在最里面中央。

那座石像不染尘埃,没有受到岁月的半分侵扰,嘴角微微扬起笑容,栩栩如生充满母性的光辉,又或者是妇人口中的神性,单是让人看一眼便会将心底的阴霭扫去。

而不像现在这般,化作无穷无尽恶意侵袭这连绵的群山,将草木都变成噩梦中才有的狰狞与扭曲。

“可能看到了造成这里一切变故的开端。”黑夜没有挣脱侯涅生的手,甚至反手又抓住后者的手腕,“你下来,看看是不是也能看见。”

或许是情况比侯涅生想象中严峻,他没有出言调戏或反驳,而是沉默地走下来。

黑夜做好侯涅生也要踉跄摔倒的准备,然而后者却什么意外都没有,面色如常地稳稳站在他身旁。

因为黑夜预想中的情况没有发生,侯涅生又主动朝前走两步,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黑夜有些不解,他以为侯涅生会看到同样的东西,毕竟他们的异能同源,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只有他能看到,又或者.......

“你不想看到,还是不能看到。”黑夜站立的位置比侯涅生的高不少,他居高临下地看向侯涅生,逐渐猩红的眼眸里有审视,有愤怒,还有杀意。

恶意让黑夜不可抑制地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侯涅生对这力量的掌控比他强太多了,如果他想做什么,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像现在这样,一旦......

“你的恶意泄出来了,别想那么多,我如果想做什么,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动手了。”侯涅生将手指强势插入黑夜的指缝间,同他十指相扣,又将他的手牵到身前,俯身低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与出发前那调戏和惩戒的亲吻不同,他的动作轻柔而克制,只要黑夜稍稍用力便能轻易挣脱。

但黑夜没有。

在这满是恶意的世界里,侯涅生只要心生歹念,心底的恶意便会立刻释放出来,就像黑夜刚刚那样。

可在黑夜的感知里,侯涅生那里什么都没有,以至于在这充斥无尽恶意的世界里,他被衬托成唯一的白色。

就像天地间,月亮之于黑夜,也是唯一的白色,唯一可以抓住,握在手中的白色。

“就像你说过的,我是你的所有物,所以你无需信任或怀疑我,尽情利用我,驱使我就好了。”

侯涅生的嗓音低沉,显得有些压抑,像在极力克制什么,但说出的话语又极致虔诚。

虔诚到了一种不真实的地步,就像是演戏,专门表演给什么人看一般。

但这里,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

即便是演戏,黑夜也未从侯涅生身上感觉到恶意,光这一点就够了。

“你......”黑夜被侯涅生牵着,嘴巴刚吐出一个音节,又立马改口,有些杀意地瞪着侯涅生,“敢让我摔下去你就死定了。”

“好。”侯涅生重新笑起来,仿佛刚刚的虔诚只是个错觉。

通向古老祠堂的路程不远,但他们却走得极慢,无数跪拜的古老记忆涌入黑夜脑海中。

他看到一个又一个恐惧又虔诚的男女,也看到不计其数被丢弃的女婴。

他看着最初平静祥和,充满神圣光辉的祠堂逐渐变成死寂哀怨的弃婴之地。看着四周的草木不再苍翠,被腐烂的血肉与绝望的灵魂侵蚀,逐渐变成今日灰暗扭曲的模样。

但是恶意没有外散,似乎那祠堂中的石像真有神力,将所有怨与恨都困在此地,经年不散,日月徘徊。

走到祠堂附近时,已经没有多余的记忆涌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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