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悟明大师说完,云安宁就翻了个白眼。
“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周围危险重重,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
悟明大师神秘兮兮地望着她,道:“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会安然无恙的。”
说完,他微微闭上双目,不说话了。
有了悟玄大师的前车之鉴,云安宁顿时慌了起来。
“大和尚,你不会也圆寂了吧?”
如果悟明大师也死了,皇后必然再次编排她是妖孽!
云安宁心慌地上前试了试悟明大师鼻息,见他还有气,顿时松了口气。
门口,满头戒疤的小和尚进来,恭敬地道:“渊王妃,我家师父闭关了,小僧送您回休息的地方。”
云安宁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那本书。
那本书却不见了,像是从来都没存在一样。
云安宁揉了揉眼睛,诧异地问那小和尚。
“小师父,刚才桌子上放了一本书,你看到了吗?”
小和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看到,施主,您看花眼了吧?桌子上哪里有书?”
见小和尚一脸认真,云安宁只好出去了。
青玉和苍雪正等得心急,见云安宁出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王妃!您没事吧?”
两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跑
过去,紧张地看着云安宁。
云安宁心事重重,道:“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她刚才明明看到那本书了,可却在转眼之间消失了。
而且,她也没弄明白,悟明和悟玄两人究竟是如何认出她的。
究竟是胡说八道,还是真的是得道高僧的一双慧眼?
到了清心院之后,云安宁稍作休息,就去看望太后了。
太后年事已高,舟车劳顿了大半日,很是疲惫,正坐在小榻上歇息。
见云安宁来了,太后眼前一亮,招呼道:“永安,来哀家身边坐。”
云安宁上前,轻轻地给她捏肩耸动筋骨。
“您坐了许久的车,累了吧?”
云安宁力度颇为适合,太后很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哀家年纪大了,稍微折腾折腾,就浑身难受,还好有你在,否则必然要受罪了。”
云安宁展颜一笑,暗戳戳地打探起来。
“太后,乾国这么多寺庙,您为何偏偏对卧佛寺情有独钟?”
太后慈爱地笑了起来:“因为卧佛寺是最灵验的。”
云安宁咬了咬唇,问:“可我却听说,卧佛寺之前有个大师名唤智肃,曾是前朝皇子,不知先祖们如何容得下他的?”
太后道:“出家人不染凡尘,六根清净,
出家之后自然也就不参与朝堂争斗了。”
顿了顿,太后又道:“而且,据哀家所知,如果不是智肃大师出家,咱们凤家恐怕还得不了这天下呢。”
云安宁手上力道更重了些,问:“太后对那位大师可有什么了解?不知他是否有什么独到之处?”
太后沉吟道:“据说此人心胸开阔,总是觉得人人平等,险些建立一个不一样的王朝,可惜人心总是贪婪的,最后一刻,他的部将倒戈,他死里逃生,出家了。”
“除此之外,就是此人佛法讲得好,所说的语言也都中了,所以佛名甚广。”
“原来如此。”
云安宁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
怪不得,悟明大师说那条路行不通。
只是她也没想走那条路啊,如今,她的目标只是彻底整垮云家,给容氏报仇,弄清楚身世而已。
至于那种宏大的目标,她还从没有想过。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问:“你这丫头今天好奇心怎么这么重?悟明大师都跟你说什么了?”
云安宁停下,乖巧地笑着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给我讲了讲这寺庙的历史,说到了那位祖师。”
太后点了点头,没怀疑什么。
皇后房中。
秋嬷嬷给皇后捏腿,低声道:
“皇后娘娘,奴婢瞧着渊王妃已经回来了。”
皇后面色难看,沉声问:“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秋嬷嬷笑了,“您放心就是,万无一失。”
皇后颔首,轻轻地捏起一块糕点,狠狠地捏碎了。
“那就好,这云安宁太过照耀,是一天也不能留了!”
从前,云安宁只是云侯府一个不受宠爱的孤女而已,即便有另外的身份,她也蠢笨如猪,丝毫不知。
当时云安宁的性命一直捏在她手中,如同随时能被碾死的蚂蚁。
可最近,她因为云安宁屡屡受挫,那种挫败感和失控感,让她寝食难安。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