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底猛然一惊,憔悴的脸上浮上怒火。
“永安,你说你是被绑架了?”
云安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抽泣着点了点头。
“太后待我这样好,我怎么舍得骗您,怎么舍得跟人私奔离开您?”
她声音娇娇软软,染上哭腔的时候,格外惹人怜爱。
“哀家就说,哀家的永安不会那样不懂事!”
太后脸色苍白,又是欣慰又是愤怒,情绪激动之下,咳嗽了起来。
云安宁连忙给她倒了杯水,亲自喂她喝下,这才安慰。
“太后,如果不是我娘曾留下的医术中,记载着治疗中风的办法,我又恰好看过,您少说也要落得个瘫痪在床,嘴歪眼斜……”
“关于晋王和云水遥,皇上已经惩罚过了,您还是别动气了,否则再伤了身体,就是永安的罪过了。”
见云安宁如此懂事乖巧,太后心底慰藉又感叹。
“永安,你放心,哀家必然为你做主。”
“只是没想到,静姝走了这么多年,还在保护哀家。”
当年,她病重将死,是容静姝救了她。
如今,她中风险些不省人事,是容静姝唯一的血脉救了她。
太后的心中,越发感念母女两人。
云安宁抹去眼角泪水,乖巧地劝道。
“太后,皇上很担心您,一直在外殿等着
,安宁去告诉他您醒了。”
太后疲倦地点了点头,目送云安宁离去。
云安宁在她身边的时候,依然如同从前一样,可爱贴心。
只是太后又隐隐觉得,她似乎跟之前有所不同。
这孩子,似乎在一夕之间长大了。
外殿。
明帝威严地坐着,浑身都是焦虑的气息。
等待的时间越久,他越是不放心。
就在他按捺不住,要冲进来看望太后之际。
云安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身大红嫁衣,衬得巴掌大的小脸儿明艳漂亮,美的不可方物。
烛火照耀下,那双凤眸更是黑白分明,妩媚动人。
凤行渊心底一动,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她。
云安宁行礼:“皇上,太后娘娘已经醒了。”
“渊王妃,太后情况如何?”
明帝大喜,起身快步往内殿走去。
云安宁抬步跟上,轻笑道:“皇上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皇后脸色震惊地经过云安宁,也连忙跟着进去。
坐着轮椅不太方便的凤行渊,倒是被剩在了最后。
云安宁一步步地走向他,烛光下,大红色的喜袍笼着淡淡的光华。
她自然而然地推着他往里走,声音轻快。
“王爷不必担心,太后已经好了许多,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凤行渊心跳加速,坚硬的喉结动了
动。
“嗯,辛苦你了。”
云安宁勾唇,道:“太后对我很好,我理应孝敬照顾她老人家。”
林氏和云水遥恶毒至极,她的便宜老爹云明湛又从不理会原主的死活。
如果不是太后照拂,原主恐怕都活不到成婚这日。
而且,太后慈爱和善,对她格外疼爱,给她的感觉像是亲奶奶。
云安宁是真心想救她。
想到导致太后中风罪魁祸首,她低声问:“王爷可找到那传话的人了?”
凤行渊竖起耳朵听着云安宁的声音,冷硬的下巴动了动。
“找到了,是云侯夫人,段统领已经去抓人了。”
云安宁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带着凤行渊去了内殿。
明帝坐在太后床边,眼底含泪,声音哽咽。
“太后,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朕刚才都急的六神无主了。”
太后疲惫地笑了笑,慈爱的眼神看向云安宁。
“皇上放心,哀家没事,是永安那丫头救了我。”
明帝深深地吸了口气,连连点头:“朕会好好奖赏她的。”
方才,他已经让张太医给太后把过脉,检查过。
如今的太后,除了身体虚弱些,其他都正常。
竟真的没有嘴歪眼斜,偏袒瘫痪。
张太医敬佩地看向云安宁,恭敬地行礼:“渊王妃医术高明,我等钦佩至极。”
晋王愤怒地握住了手指,脸色铁青地道:“云安宁,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云水遥一眼。
这些年,云水遥跟云安宁一起长大。
竟不知她会医术!
云水遥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心底又惊又嫉妒。